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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桂英别传·同人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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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桂英别传·同人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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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地炸在了在场所有随行之的耳中。

风忽然大了起来,卷过峭壁,发出更响的呜咽。

穆羽的目光是热切而毫不掩饰期许的。

几位随穆羽开辟基业的老管事的目光是惊讶、随即又以为然暗暗点

横山处已是朔风初啸。

暮色沉沉压向穆柯寨,如一只巨大的玄铁手箍,将依山而建的屋舍岗哨紧紧攫住。寨墙垛残留着月前西夏铁骑箭矢留下的斑驳焦痕,凛冽山风穿行其间,呜咽作响,恍如战场亡魂幽咽哀鸣。

寨内正堂花厅内,却是一番灯火通明,暖意流溢的景象。硕大的炭火盆燃着旺红的火苗,毕剥作响。一张乌木镶松石的八仙桌上,排开山中野味、窖藏土酒。主位是须发花白、身着半旧赭石锦袍的穆羽,他左右下手第一席,赫然坐着身躯矮壮如磐石李存孝。

李元昊一身洗得发白的靛蓝劲装,粗壮的脖颈微微前倾,一张风霜刻画的脸上,眉眼恭顺却难掩骨子里的沉。再往下才是穆柯寨中几位实权老管事——总揽采买的孙三叔,专司匠作的罗麻子,管着寨墙防务的地趟张。当然了,还有福伯,皆是随穆羽多年的老兄弟。春兰和另两个体面丫垂手立于屏风之侧,默默添酒布菜。

穆桂英在春兰轻唤下步

厅堂时,见着的便是这番景象。李元昊那异常醒目紧挨着父亲的位置,像一根突兀的钉子,猛地扎进她的眼帘。

她今为着议事,只穿着素净的暗绛色窄袖夹绫罗襦,外罩一件半旧玄青比甲,腰上紧紧束着那条陪伴她驰骋沙场的犀带。这近乎男子装束的打扮,将她宽肩窄背的挺拔身段勾勒得愈显轩昂利落。然而那过分紧绷的布料,亦将她胸脯处一对饱绽的雪峰勒出惊心动魄的弧形轨迹。犀带勒,将那练武多年不曾松懈半分的雌豹般劲腰绷得如满月弓弦,小腹之上紧绷的筋线条,哪怕隔着厚重衣料,依旧隐隐透出起伏如沙丘般的坚韧廓,于这暖室烛火中蒸腾奔波一留下的薄薄汗气,更添一份力量感包裹下的奇异湿腻。

“桂英,来。”穆羽红光满面,招手示意儿落座他右手边特意空出的位置,“累了一,今便卸了那些军务烦心,只陪爹喝两盏。”

穆桂英颔首,依言坐下,犀带摩擦座下胡凳发出细微“吱呀”声。她坐姿笔挺如松,眸光下意识扫过对面安坐的李存孝。矮壮汉子微微垂首,浓眉锁的眼窝内光尽敛,唯有那身绷紧的靛蓝劲装,诉说着布料下蕴藏的、令寻常健硕男儿也自叹弗如的蛮力。他仿佛专注于品尝杯中粗劣却烈的土酒,那粗糙如砂砾的手指转动粗陶酒杯的姿态,沉稳依旧。

酒过三巡,气氛暖融。

罗麻子打着酒嗝,拍着壮硕的胸膛说寨里新制的三床神臂弩就安在鹰愁峡,西夏贼子胆敢再来,定要让他们尝尝“钉板下黄泉”的滋味。众哄笑应和,气氛愈加热烈。穆羽捋着花白胡须,皱纹里都漾满笑,目光在李存孝和儿身上流连,愈发满意。

时机已熟。穆羽忽地将粗陶酒碗重重一顿,满堂喧嚣为之一静。那碗中暗黄色的浑浊酒泼溅出来几点,砸在黑沉沉桌面上,像凝滞的血珠。

穆羽目光灼灼,越过众,直勾勾落在穆桂英脸上,声音洪亮如撞钟:“我的好儿。”他脸上酒气蒸腾出的红晕愈发浓烈,“寨子艰难,西夏压境。你爹老了,总有撒手西归的一天。这穆柯寨百十条命,我创下的基业,不能后继无。”

他霍然起身,枯瘦却有力的手指先点向穆桂英,又猛地转向稳坐的李元昊:

“宗保忠烈,我穆羽敬他。可他的仇未报,忠魂犹自含冤九泉。我儿桂英你替他守着这空名节义,守着杨家独苗,还要苦忍许多年……”老声音嘶哑,带着一种近乎蛮横的心疼,“存孝这孩子,义气重,有担当。一身虎胆龙威,为父看得真真儿的。

他转向李存孝,浑浊的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托付与期盼:“存孝。今夜当着这些叔伯兄弟的面,你前几的血言尚在耳。老子再问一次,你可愿我穆家的门,承我穆家的姓?守这寨、报国仇。也替我……替我好生守住我这苦命的闺。”

此言一出,花厅内瞬间落针可闻。只剩炭火开的哔剥声突兀地敲打着紧绷的沉寂。所有的目光,如无形的长矛,瞬间钉在了花厅中央的三身上——穆羽昂然期待,李存孝端坐垂目,穆桂英脊背猛地僵直如铁。

李元昊缓缓抬起,那陷的眼窝如同两道幽暗山谷,沉静无波。他动作极慢,带着一种战场宿将的沉凝威势,亦起身,面向穆羽,抱拳拱手:“老寨主厚恩,存孝感佩在心。誓言如铁,断无更改之理。某身无长物,唯有这腔滚烫热血,一身筋骨气力。只要为大义,为报老寨主与寨主的活命恩。莫说是赘穆家改姓,便是舍了这条命,也绝无二话。”他字字如金铁鸣,砸在地上铿然有声,目光恳切中带着山岩般的坚实。

随即,他目光转向穆桂英,姿态放得更低,透着十二万分的恭敬:“只是……事关重大。存孝自知粗鄙莽直,出身寒微,万万不敢亵渎污浊了穆将军的清名贞烈……”

他的话未竟,穆桂英骤然发。

“咣当!”

她手中那只未动的粗陶酒盏猛地被拂落在地,摔得碎。暗黄的酒浆与褐色陶片四溅开来。

巨大的、无可阻挡的冰冷洪流与滚烫的血腥味猛地同时冲上了穆桂英的天灵盖。李元昊中的“清名贞烈”四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了她自渎之夜那崩溃的灵魂裂痕之上。

霎时间,肩药膏揉搓残留的麻痒,书房烛光下舔舐玉势时舌尖那浓烈咸膻味,体内贯时撕裂与饱胀织的痛楚,以及最终涌而出的羞耻热……所有她拼尽全力锁死在记忆渊里、不容碰触的污秽画面,都被这四个字硬生生撕扯出来,在灵魂处赤露骨地招摇。

她只觉得一腥甜直冲喉,五脏六腑都如焚如绞。巨大的欺骗感、背叛感、更的、无法启齿的自我厌弃与对眼前这男伪善面具的极端憎恶,混杂着对父亲擅作主宰的愤怒,轰然发。

穆桂英“霍”地站起,身下胡凳被带得向后“哗啦”倒去,犀带绷紧至极限,发出濒临断裂的呻吟。

“父亲!够了!”她的声音从未如此尖厉。如同撕裂寒冬枯枝的北风,带着一种近乎战阵鸣镝的凄厉穿透力。

那张被怒火烧得通红的美艳面容陡然转向穆羽,凤目圆睁,凌厉如刀锋:“儿嫁与宗保,生死盟誓。尸骨未寒,孝期未满。忠臣蒙难,血海沉冤。此仇此恨不共戴天!儿身为杨家媳,岂可行此改弦更张、尽可之事?”

穆桂英指着脚下碎的酒盏残骸,指甲几乎嵌掌心,留下的血痕。她声音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控诉:“您中说的为寨!为国!为后路!说得好!可归根结底,不就是因为这宋家朝廷不仁不义,无信无德;不就是因为杨门崩塌,我们孤儿寡母势单力薄?您……您便要急着将儿与这天波府仅存的清白名节,连同这块你打下的立锥之地,都捆绑着、给一个来历尚不明不白的陌生男?”

“您让儿往后如何立于天地之间?如何有脸去九泉之下见宗保?见杨家的列祖列宗?!”

穆羽被儿这番血泪控诉当喝。那张因酒意和期待而红润的脸,瞬间变得铁青。一怒混合着被戳某种算计的羞怒,将他眼底那浑浊的老泪都蒸烧尽了。

“反了!反了!”他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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