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年轻,根本压不住阵脚,财务总监就是个摆设!”
胡老板喘着粗气,唾沫星子差点我脸上:“我老胡跟你们康茗轩打
道多少年了?你爸在的时候,那是响当当的招牌!可你看看现在!
七八糟!李老板,今天你必须给我个准话!我这笔款子,还有我仓库里压着你们那批明前龙井,怎么办?”
像一盆冰水浇下来,我手指都冻麻了。
王书杰这招真狠!直接煽动核心客户来挤兑!
这谣言要是传开,供应商再一,公司现金流立马就得断!
我强压下心里的惊涛骇和想打
的冲动,
吸一
气,脸上尽量挤出镇定的样子:
“胡老板,您消消火。谣言!绝对是有恶意中伤!我们公司好得很!” 我拉开抽屉,拿出慕仙儿昨天才整理好的几份关键报表复印件,推到他面前,手指点着上面几个醒目的数字:
“您看看,这是刚审计过的核心数据!现金流健康,负债率低!至于什么财务窟窿?纯属胡说八道!我们新上任的慕总监,是业内顶尖的财务专家,有她在,账目上针都不进一根!”
胡老板狐疑地拿起报表,眯着眼一行行看。
我知道他未必全懂,但那份审计报告的权威印章,还有报表上清晰有力的数据,本身就带着说服力。
“那……那小张他们说的……”
“那几个!”我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已经被公司查实存在严重违规行为!正在走内部处理流程!他们这是狗急跳墙,想拉垫背,扰
视听!胡老板,您是老江湖,这种挑拨离间
、损不利己的下作手段,您还看不穿吗?”
我盯着他的眼睛,斩钉截铁:“您那笔货款,合同约定是什么时候,我李康一天都不会拖!至于仓库那批龙井,您放一百个心!品质要是出半点问题,我十倍赔偿!康茗轩的招牌,我爸立起来的,我李康就算拼了命,也得把它擦得更亮!”
胡老板脸上的怒气慢慢消了,变成一种复杂的审视。
他看看报表,又看看我那张还带着点年轻但异常坚定的脸,沉默了几秒钟。办公室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声。
“……行!”他终于把报表往桌上一拍。
“李老板,我老胡再信你一次!不过丑话说前,要是下个月货款……” “准时准点,一分不少!”我立刻接上,伸出手。
胡老板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跟我用力握了握。
那手劲很大,带着试探和警告。
送走他,我浑身力气像是被抽空,重重跌回椅子里,后背一片冰凉,全是冷汗。
窗外明晃晃的阳光刺得眼睛生疼。
这一整天,像被架在火上烤。
胡老板带来的风波还没完全平息,电话又接二连三地响起,都是听到风声、忧心忡忡来试探的中小客户。
我打起神,一遍遍解释,一遍遍保证,喉咙都说得发
发哑,心里那根弦绷得快要断了。
自从上次那场风波后,我暂时没再找周小雨,和慕仙儿的关系也渐渐缓和了一些。虽然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但至少不像之前那样剑拔弩张了。 直到暮色四合,城市的霓虹亮起,喧嚣的办公区才渐渐安静下来。
我靠在椅背上,疲惫像水一样淹没全身,脑子里嗡嗡作响,全是王书杰那张
沉的脸和客户们焦灼的质问。
内线电话的蜂鸣声突兀地响起。我几乎是弹起来抓过话筒。
“喂?”声音涩沙哑。
“还在上面?”
是慕仙儿的声音,透过电话线传来,带着她特有的清冷感,像一微凉的泉水注
我燥热的神经,“下来吧,司机。”
那最后两个字,她咬得极轻,尾音里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的调侃。
“马上!”
我几乎是立刻应道,刚才还沉重得抬不起的腿,瞬间有了力气。
抓起外套冲下楼,推开地库沉重的防火门,一眼就看到那辆熟悉的黑色奥迪安静地停在专属车位里。
车窗降下一条缝,里
面没开灯,只能隐约看到慕仙儿靠在副驾驶椅背上的剪影。
我拉开车门坐进去,一混合着她身上淡雅茉莉体香和车内皮革味道的气息瞬间包裹了我,紧绷了一整天的神经奇异地松弛了一寸。
车厢里没开灯,只有地库昏暗的顶灯勾勒出她侧脸的廓,鼻梁挺直,下颌的线条收束得
净利落。
她的美,即使在疲惫和昏暗中也带着一种沉静的力量。
她没说话,甚至没看我,只是在我关上车门后,很轻地吁了气,带着浓浓的倦意。
车子平稳地滑出地库,汇晚高峰缓慢蠕动的车流。车窗外的流光溢彩映在她脸上,明明灭灭。
车厢里很安静,只有空调低沉的送风声。
白天的惊涛骇似乎都被隔绝在了外面,只剩下一种劫后余生的疲惫,还有一丝因共享过隐秘心事而产生的、心照不宣的微妙氛围。
“胡老板那边,搞定了?”
她忽然开,声音有点哑,目光依旧落在窗外流动的夜色里。
“嗯,暂时压住了。”
我握着方向盘。“多亏了你那份报表,硬气。”
她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沉默再次降临,却不再让心慌,反而有种并肩作战后的默契。
车子驶离拥堵的主道,拐进通往我们小区的林荫路。
路灯昏黄的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在车内投下斑驳晃动的影子,也短暂地照亮了她的脸。我忍不住侧飞快地瞥了她一眼。
她闭着眼,长睫在眼下投下小片影,眉宇间那点工作带来的冷冽似乎被疲惫冲淡了,显出一种卸下防备后的柔和。
视线不由自主地下移,掠过她微敞的领,
致的锁骨,最后落在她随意搭在腿上的手。
她的手指纤细修长,指甲修剪得圆润净。
今天穿的是一条灰色的铅笔裙,此刻裙摆因为坐姿微微上移了一些,露出膝盖上方一小段肌肤。
而那双笔直的小腿,则被一层薄如蝉翼的黑色丝袜包裹着,在昏昧的光线下,丝袜泛着一种哑光的、极其细腻的质感,朦胧地勾勒出小腿优美的线条和足踝的纤细廓。
那双尖的黑色高跟鞋被她脱在脚边。我的目光像被磁石吸住,黏在那被丝袜包裹的、诱
的曲线上。
喉咙有些发紧,白天被强行压下的那邪火,混杂着一种奇异的、被接纳后的安心感,又在黑暗的车厢里蠢蠢欲动起来。
“看路。”
她忽然出声,眼睛依旧闭着,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慵懒得像只打盹的猫。 我像被捉了现行的小贼,心脏猛地一跳,赶紧收回视线,死死盯住前方被车灯照亮的柏油路面,脸颊有些发烫。
车厢里再次陷沉默,只有我擂鼓般的心跳声在耳边咚咚作响。
车子终于滑进小区,在楼下停稳。
我熄了火,拔下车钥匙。金属碰撞的轻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我解开安全带,侧过身,目光不受控制地又飘向她。
她似乎真的睡着了,呼吸均匀绵长,微微偏向车窗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