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直接问,怕显得自己小气多疑,只能旁敲侧击地多关心他一些。
周二晚上,她算着子,知道自己“亲戚”快来了,就特别想吃点热乎乎、香
的东西。她想到了学校东门那家永远在排队的煎饼果子,加双蛋双脆,再多刷点甜面酱。
光是想着,水都要流下来了。
她抱着手机,给杨帆发了条微信。
“帆帆,我明天早上好想吃东门的煎饼果子呀~(可怜)”
杨帆很快回了:“好,明天早上给你带。”
看到回复,江云悦心里的那点不安瞬间烟消云散。她开心地在床上滚了两圈,抱着枕,想象着明天早上杨帆提着热腾腾的煎饼果子出现在宿舍楼下的帅气模样,甜蜜地睡着了。
然而,第二天早上,她从八点等到九点,又从九点等到十点,手机安静得像块板砖。
杨帆没有来,也没有任何消息。
她肚子饿得咕咕叫,心也从最开始的期待,慢慢变成了失落和委屈。大姨妈如期而至,小腹传来一阵阵熟悉的坠痛,更是放大了这种负面
绪。
她最终还是没忍住,自己下楼,在食堂随便买了点东西吃。
直到十点半,杨帆的微信才姗姗来迟:“刚醒,睡过了。”
江云悦胸像堵了一团棉花,闷得发慌。她昨天明明那么期待地嘱咐过,他怎么能忘得一
二净?
她捏着手机,指节都有些发白,回了两个字:“哦哦。”
杨帆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绪,或者说,他察觉到了,但并没放在心上。
“想吃什么?我现在去给你买。”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
这不是买不买的问题,也不是吃不吃的问题!这是你根本没把我放在心上的问题!
江云悦的脾气“蹭”一下就上来了,委屈和愤怒织在一起,眼圈瞬间就红了。
她打字的手都在抖:“你买你自己吃去,我现在不想吃了。”
发完,她直接把手机调成静音,扔到了一边,用被子蒙住了。被子里黑漆漆的,眼泪无声地淌下来,浸湿了枕巾。
杨帆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那句话,皱了皱眉。
在他看来,这简直是无理取闹。
不就是个煎饼果子吗?睡过忘记了,补上不就行了?至于发这么大火?
他心里正被“圈子”的事搞得烦躁,江云悦的脾气让他觉得更加心累。他耐着
子回了一句:“那我先去吃饭了。”
江云悦没有回。
接下来的一整天,两的聊天记录堪称灾难。
下午两点,杨帆发来一张在图书馆的照片,配文:“下午跟室友来学习了。”
江云悦隔了半小时才回:“哦哦。”
下午五点,杨帆发消息:“等下去打球。”
江云悦回:“哦。”
杨帆终于忍不住了,发来一句:“你还在生气?”
江云悦看到这条消息,把手机屏幕按灭,没回。她心里冷笑,现在才问?早嘛去了?
她索打开电脑,戴上耳机,登录了游戏。只有在虚拟世界的厮杀里,她才能暂时忘记现实中的烦心事。
……
下午六点多,宿舍的门被推开,室友下课回来,一边放下书包一边说:“哎,云悦,我刚才路过篮球场,看到你家杨帆好像受伤了,膝盖那儿全是血。”
江云悦戴着耳机,游戏里的厮杀声震耳欲聋,但“杨帆”、“受伤”、“全是血”这几个字眼,还是像利剑一样准地刺穿了噪音,扎进了她的耳朵里。
她手一抖,鼠标点歪,游戏里的物瞬间被秒杀。
屏幕上灰暗下来,浮现出“defeat”的字样。
江云悦却看都没看一眼。
她猛地摘下耳机,扭问:“你说什么?”
“我说杨帆啊,”舍友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好像是打球摔了,挺严重的样子,好几个围着呢。”
江云悦脑子里“嗡”的一声。
她想起一个小时前,他发来的那句“等下去打球”。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她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冲到自己的柜子前,拉开抽屉,胡地翻找起来。
碘伏、棉签、创可贴、纱布、绷带……她一脑地把这些东西塞进一个帆布袋里,抓起手机和钥匙就往外冲。
跑到宿舍楼下,被傍晚的凉风一吹,她的脚步才慢了下来。
一个念突然钻进脑子:等等……我们不是在吵架吗?
我现在就这么不管不顾地跑过去,他肯定会笑话我的!他会觉得,看吧,不管怎么吵,只要我一出事,你还不是得乖乖跑过来?那我以后在这段关系里,还有什么地位可言?
江云月的脚像被钉在了原地,她开始纠结。
可是……
另一个念又冒了出来:球场上那么多学姐,一个个都穿着清凉的运动短裤,青春又活泼。杨帆长那么帅,平时盯着他的
生就不少。现在他受了伤,虚弱地坐在场边,那不是正好给了那些
献殷勤的机会?
万一有个胆大的,拿着水和纸巾凑上去,柔声细语地问他“同学你没事吧”,那……那怎么行!
虽然她心里一百个相信杨帆没那个胆子来,但一想到那个画面,她就感觉自己的领地被侵犯了。
男朋友没了怎么办?
这个荒唐又真实的想法,瞬间击溃了她那点可怜的自尊心。
地位算个!先把男朋友保住再说!
江云悦不再犹豫,拎着她的急救包,快步朝着篮球场的方向走去
。
……
还没走近,她就远远地看到了群中央的杨帆。
他坐在篮球架下的长凳上,一条腿伸得笔直,正拿着一瓶矿泉水,笨拙地往膝盖上冲。
那膝盖……摔得真是严重。
血和泥混在一起,一片皮都翻卷起来,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江云悦远远看着,嫌弃地“啧”了一声。
真是个笨蛋。
她穿过围观的群,那些
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带着好奇和打量。她一概无视,径直走到杨帆面前。
杨帆也看到了她,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江云悦却连一个眼神都欠奉,仿佛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
她在他面前蹲下,一把将他拿着矿泉水的手拍开,水瓶“咕噜噜”滚到一边。
“你什么?”杨帆愣住了。
江云悦不理他,打开自己的帆布袋,拿出碘伏和棉签。
她拧开瓶盖,用棉签蘸了满满的碘伏,看也没看杨帆的脸,直接就往他血模糊的伤
上按去。
“嘶——!”
杨帆倒吸一凉气,身体下意识地往后缩。
“别动!”江云悦低喝一声,语气凶的。她抬起另一只手,用力按住他的小腿,不让他
动。
她的动作谈不上温柔,甚至有些粗鲁。棉签擦过伤,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
杨帆却没再吭声。
他低着,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
孩。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