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点了点
，很中肯地评价：“很漂亮。”
“嘿嘿，”大黄得意地收回手机，像是炫耀自己最珍贵的藏品，“想不想认识认识？”
“你舍得？”杨帆反问。
大黄的笑容变得高
莫测，他压低了声音，像伊甸园里的毒蛇，吐出充满诱惑的信子。
“帆哥，我知道你喜欢玩，也玩得开。我带你进个圈子吧，比你自己单打独斗有意思多了。”
杨帆的眉毛挑了一下：“什么圈？”
大黄凑到他耳边，一字一顿地吐出两个字。
“换……妻。”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秒。
杨帆脸上的表
没什么变化，只是眼神里多了一丝探寻。他靠回自己的椅子上，双手
叉在胸前。
“这是你在x上或者电报上看的那些东西吧？不靠谱。”他的语气很平淡，“都是骗子和仙
跳。”
“哈！”大黄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忍不住笑出了声。他从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上，宿舍里没别，他也就放开了。
杨帆不吸烟，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青白的烟雾从大黄的嘴里吐出，在他那张胖脸前缭绕，让他的表看起来有些模糊不清。
“帆哥，你把事想得太简单，也太低级了。”
他弹了弹烟灰，娓娓道来。
“我跟你说说我是怎么
行的，你就明白了。”
“一开始，我就是想减减肥，买了辆自行车，每天晚上出去骑那么一两个小时。你也知道我这，有毛病，玩一样就得玩个明白，玩个通透。”
“既然都开始玩骑行了，我又有点家底，那能不开始各种鼓捣装备么？车架、
组、套件……刚开始的车两三千，后来换成七八千的，玩着玩着就上了两三万，现在我车库里那辆闪电，全套下来小十万了。”
杨帆安静地听着，他知道，重点要来了。
“装备牛了，骑出去自然就不一样了。以前我一个闷骑，后来在江边，在山路上，开始有哥们儿主动跟我搭话，聊聊车，聊聊路线。有时候也会碰到几个身材特
的姐们儿，穿着紧身骑行服，那曲线……”
大黄嘿嘿一笑，眼神里闪着男都懂的光。
“一来二去，就加了微信，然后被拉进了几个本地的骑行群。”
“群里多了，就热闹了。哪天看到群里发个夜骑活动，或者周末跑山的通告，看看自己有时间，那就去呗。”
“有了第一回，就有第二回、第三回。你去的次数多了，脸就熟了，从网友变成了朋友。”
“
常的骑行活动你参加了，那活动完了的聚餐，你去不去？”
“聚餐你去了，找个周末搞个野外烧烤，你去不去？”
“野外烧烤你都去了，圈子里几个熟私下在饭店约个饭局，你去不去？”
“饭局都去了，下午几个关系好的哥们儿说去洗个脚按个摩，联络一下感，你去不去？”
大黄的语速不快，但每一个问题都像一个钩子，层层递进，将一张无形的大网在杨帆面前缓缓展开。
“半年，帆哥，就这么半年，不知不觉，你就成了圈子里的‘自己’了。”
他掐灭了烟，身子前倾，目光灼灼地看着杨帆。
“到了这一步，很多事就不一样了。有什么新鲜事，你能在第一时间听到。谁跟谁有一腿，谁离婚了又找了个小男友，谁玩得特别花……这些以前你根本接触不到的私密八卦，大家都会当着你的面聊。”
“然后，就很自然了。”
“可能就在某次几十公里的长途骑行活动之后，大家累得半死，找了个农家乐吃饭。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有提议，反正天也晚了，回去也累，不如就在这边的温泉酒店住下。”
“然后，就很自然了。”大黄的嘴角勾起一丝神秘的微笑，“某次去外地参加一个两天的骑行活动，晚上大家住在度假村。喝了点酒，气氛到了，你跟一个早就眉来眼去的大哥，换了一下房门钥匙……或者，更简单，一个拐弯，你就跟着某个大姐进了她的房间。”
“一切都顺理成章，没有半点强迫。因为你们已经在一个‘场’里了，彼此的底细、
格、玩法，早就通过之前的各种活动摸得一清二楚。”
大黄说完，摊了摊手，脸上是一种“事就是这么简单”的表。
杨帆没有说话，但他的瞳孔却微微收缩了一下。
他脑子里迅速构建出大黄描述的那个场景。
这和他之前那种依靠个魅力和
准算计的单点突
完全不同。这是一个基于共同
好、经过长时间信任筛选、最后在特定氛围催化下，集体无意识地突底线的温床。
这里面没有强迫，没有易，甚至看起来都没有刻意的引诱。一切都显得那么“顺理成章”，那么“水到渠成”。
“这还只是一个骑行圈。”大黄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杨帆的思绪。
“你想想，骑行圈你能这么玩，那健身圈呢？那些在健身房里挥汗如雨，练出蜜桃
和马甲线的妻，她们难道没有社需求？她们难道就不空虚？”
“还有车友圈，几十上百万的车都买了，车友会活动能少？露营圈呢？大家在荒郊野外搭着帐篷，喝着小酒，看着星星，那种环境下，荷尔蒙不上？”
“钓鱼圈呢？一帮守着一根杆子一整天，闲得蛋疼，不就只能聊天吹牛，聊着聊着，就从鱼聊到了。”
大黄的眼睛越来越亮，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急于与分享他的发现。
“帆哥，这才是真正高端的玩法。它是一个社筛选器。”
“你看，我通过骑行圈认识了a和他的老婆a
。我们玩得很好，成了兄弟。然后我把你介绍给a，a觉得你这不错，靠谱，就把他健身圈的朋友b和他老婆b介绍给我们认识。我们四对男一起出来玩了几次，感觉都很好。”
“然后，你把你认识的，比如……那个李薇？当然我只是举个例子，你把信得过的资源也带进来。b把他车友圈的c也带进来。这么一来二去，越来越多。”
“中间再挑挑拣拣，找一些合眼缘的，格投缘的，活儿好的……慢慢地，一个以你，或者以我，或者以我们为中心的、稳定又安全的圈子，不就形成了？”
大黄站起身，在小小的宿舍空间里踱了两步，最后停在杨帆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里充满了对那些“低端玩家”的不屑。
“所以你现在再想想，那些在x或者tg上，发个骚骚的简介，贴几张不知道哪里偷来的网图，就嚷嚷着‘夫妻友’、‘共享友’的广告，真的能信吗？”
“一个你连真实姓名都不知道，收不知道，格不知道，甚至有没有病都不知道的陌生，上来就让你去碰他老婆，他老婆还一脸风骚地配合你……你觉得，这能和我们这种经过层层筛选、知根知底的圈子相提并论吗？”
“那都是给
丝画的饼！是收智商税的！”
一番话说完，大黄端起桌上的水杯，咕咚咕咚灌下大半杯，像是说得
舌燥。
宿舍里陷了长久的沉默。
杨帆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一下，又一下，富有节奏。他的大脑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