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于中军,就当然不在萧宏掌控之内。”白月露戏弄的一笑,道:“或者你大义灭亲,想办法把你丈杀了,反正他也不愿将
儿嫁给你。”
“归于中军?”林意没有去理会白月露的后半句玩笑话,却是皱眉认真的想起这句话。
中军便是御军,皇帝亲自统御的军队,前身可算是当年的梁州军。
但不管铁策军能不能归于中军,那中军的最高阶将领,不就相当于是皇帝自身。
那意思不就是要皇帝不管铁策军才有用?
白月露此时一看林意的色便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便突然一改脸色,认真问道:“你觉得皇帝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林意微怔,但这个问题不需要多思索,所以他马上回答:“任唯亲”
瑕不掩瑜,现在的皇帝萧衍当然是好皇帝,只是任唯亲这种
,却也的确是众所周知的缺陷。
“梁州军的一些将领犯了错,他便可以不管,但像你父亲这样的即便不犯错,他也防备着,这当然令
不快。”白月露看着林意不假思索的样子,便忍不住笑了笑,“那有些可能令他不快的事
,便设法让他最亲近的一些
去做,就不会有问题。”
林意顿时明白。
谁是皇帝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
除了他的亲兄弟萧宏,便是他的那些儿子,便是以前那些梁州军跟随在他身边的。
若是萧宏绝对不可能帮他做成这件事,只要有其余那些肯做,便应该能够做成。
林意和白月露都是很聪明的,容意也不笨,但他以前并未接触过这种世界,所以现在林意和白月露
谈的这些事
他依旧有些听不太懂。
对于这些事他没有什么兴趣。
只是看着白月露比林意还要懂的样子,他对白月露便更是好生敬佩。
少自然有着天然的体香,此时白月露就坐在她身边,幽香阵阵,他看着白月露说话时的样子,便不自觉的越看越觉得白月露好看起来。
便是种怪的动物,有些
初看并不觉得惊艳,但越看就越觉得顺眼。
白月露本来便不难看,而且对于南朝这个年纪的年轻修行者而言,哪怕是林意和齐珠玑,其实都很少有和少单独相处的时间。
但凡有单独相处的时间,便往往很容易生出愫。
在所有这些里面,齐珠玑觉得容意是最无害的一个,他最担心的,便自然是容意对白月露生
,接着便被白月露无
的利用。
只是像白月露这样的,她原本便是北魏宫里最接近元燕的存在。
她的想法,很少有能够猜得出来,也绝对不会因为齐珠玑的一些警告而改变。
不同的位置,便能造就对事物不同的看法。
她很年轻,拥有很强的修行天赋,现在手中拥有很多可以用的强大力量。
只是和远在北魏皇宫里的元燕一样,她们依旧像是夏天里饮用着露水和汁,看上去无比安逸的虫豸,但若是陡然寒
来袭,她们便可能随时会被冻死。
像她这种身在南朝的北魏细作子,谁知道会不会突然
露,被杀死,或者被擒住经受严酷的审讯折磨后再死去。
若是已经垂垂老矣,便可以不在意。
但她不是老。
她很多事都还未经历过。
她很了解元燕的心。
元燕很欣赏林意,她甚至很嫉妒萧淑霏,甚至是陈宝菀。
她其实也很欣赏林意,只是若是要选一个喜欢的想恋,她当然不会选择元燕钟意的
,她心中也很希望将来元燕那一丝憧憬能够成真。
容意这样的便很好。
很净,喜欢便是喜欢,没有其余的杂质。
若是像他这样的会喜欢上她,那她也会遵从自己的心意,若是她也会喜欢他,那她便会去喜欢。
很多在不同的阶段会有不同的想法。
她是智者,当然明白这样的道理。
但在她这个阶段,她便是觉得,一个的一生,自然不能完全陷于权利和
谋的斗争。
若是将来,她真的死了,容意会不会伤心,那她都已经死了,便不是她所需要考虑的事。
所以,随缘便好,她当然不会在意齐珠玑的看法。
“真的已经出山了?真的已经出山了真的已经出山了?”
在距离她所在并不算太遥远的道间,一列由军队押解的马车里,有一个声音不断的响起。
发出声音的是其中一辆马车里一名面色惨白的男子。
他的五官扭曲,嘴也始终合不拢,右脑上有一块的凹陷。
他的手指互相扭曲在一起,仿佛十根手指都不属于他自己,十根手指的指尖在某一刹那,甚至会互相很快的错,就像是有十柄小剑在不断的击刺。
听着这样不断响起的声音,押解军队里的一名将领冷笑了起来,对着身旁一名同样冷笑着的将领说道:“谁会想到,当年剑阁天赋最高的弟子之一的唐念大,差点跟随何修行学习的物,现在居然是这样一个只会说一句话的白痴。”
这名将领剑眉星目,五官十分俊秀,但此时冷笑时,面色霾,却令
有些心寒。
他的声音并不低,马车里所有都听清楚了,包括这名不断出声的唐念大。
马车里其余剑阁的脸色多少有些难看,只是这唐念大终究是痴了,却是毫无反应,依旧只是这样不断的喃喃自语。
同样一句话听多了自然有些心烦,更何况这些押解的将领上方自有授意。
再行了五六里路,这名将领便有些心烦难以按捺,他按住了马,等这辆马车到了身边,便眯着眼睛,挥掌拍了车厢一记,寒声道:“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