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冲你来的。”
老曹是个忠臣,因担心新皇帝一时接受不了新爸爸,只在背后同挞曷里姐夫、妹夫相称。
挞曷里道:“如何是冲我?”
老曹笑道:“前番我麾下兄弟去寰州偷时,我让他留书于壁,写的是姐夫名字也。”
挞曷里一愣:“我的名字?你、你留的什么书?”
老曹摇道:“早便忘了,时迁,那
教你写的是甚么,还记得么?”
时迁凑上来,笑眯眯道:“小弟记得好像是:昏君无能,庙倾国覆,义士忠臣,欲食汝!迎回晋王,重立新皇,恢复家邦,万世永昌!落款是:辽国北院大王耶律挞曷里麾下义士。”
挞曷里听得目瞪呆:“妹夫,这是为何?”
曹淡淡笑道:“为了先胜一场,提一提士气。耶律延禧吃
真杀寒了胆,前番我袭取云州时,闻风而退,便可见一斑,因此我料他不会亲征,金
急着下雁门关,多半也不会管契丹家务事,那么领兵而来的,多半是最恨你的
。”
挞曷里皱眉道:“最恨我的,岂不便是耶律延禧?”
曹摇
:“他把你下死牢,是因为你要帮他儿子谋他的帝位,他为何会认为你要这般做?”
挞曷里恍然大悟:“萧奉先!若不是他诬陷告发,耶律延禧也不会害我。”
曹点
笑道:“何况,你还抢了他的北院大王!如今金
攻关甚急,能分给他带来的兵马,最多不过两三万
。”
挞曷里连连点,大笑道:“一切都在妹夫料中!哈哈,区区两三万
,对付我倒是够了,又岂能对付妹夫你?”
老曹摆手道:“战场时形势千变,也不可大意了,我等且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挞曷里听罢,满脸欢喜:“妙哉,妙哉!”
赞叹一番,脸上又流露出恨毒之意:“萧奉先此,若落在我手上,哼哼,哼哼。”
曹淡淡一笑,摇了摇
,心中暗忖:这厮叫什么不好,叫个奉先,你叫奉先,岂不是合该死在我手上?
当下唤来众将,让众如此这般行事,众将各自领兵,自两下里绕了开去,老曹领着余下几个兄弟,就带着挞曷里本部八千兵马,依旧往前行军。
有分教:挟天子以令诸侯,还是当年旧筹谋。金辽宋帝都看遍,一虎一犬一沐猴。
第590章 北院王临阵骂敌
老曹领此八千军,行不出数里,远远望见一彪军来,都打金军旗号。
这一带乃是平原,视线极佳,老曹指着远处激扬而起的尘土,笑道:“姐夫,你看他行军,烟尘低矮宽广,大致都是步卒,约莫两万余,与我等所料无差。”
耶律挞曷里忙道:“却当如何应对?”
曹道:“且令兵卒布阵,挡他一时,此地太过平旷,包抄之军须得绕远,我这里多挡一时,他离死路便进一步,今
一战,便叫新帝扬名天下,使那些降卒离心。”
耶律挞曷里连忙令众军列阵,又请了天兴帝亲临阵前。
少年皇帝穿了一身金甲,辉煌醒目,行至阵前,竖起皇旗,曹凑上前,低声道:“皇上且去说上几句,以励士卒战心。”
敖卢斡激动地满脸通红,狠狠一点,策马而出,金甲白马,于自家阵前来回驱策,高声叫道:“朕乃大辽国天兴皇帝耶律秀,今
与诸位共赴国难,同战沙场,实乃平生之幸……”
他胸中想说的话不少,只是初次做这般大事,又是兴奋、又是紧张,只说了两句,脑海中便一片空白,一着急,脆抽出宝剑,狠狠一掷,刺
地面半截。
手指着那剑叫道:“朕非大言之,平生不
说空话,诸位请看,此剑之所在,即朕之所在,今
一战,任他敌兵万千,朕绝不退后一步!”
曹见这一幕,哑然失笑,暗忖道:本初当年掷兜鍪死战,不曾目睹,今
倒是补上了。
辽兵们士气本不甚高,但见敖卢斡如此豪气,都不由想起辽国往荣光,激发起了胸中血
,齐声高吼,若群狼啸月。
这时对面敌军也到了近处,见他这般气势,未敢直冲,也自列成阵势。
两阵对圆,一员金甲大将纵马而出,手指着敖卢斡大骂道:“敖卢斡,你背着王爷私逃,可谓叛臣逆子!如今见了萧某大军,不速速下马受缚,竟欲顽抗乎?”
敖卢斡平生最恨之,便是这萧奉先——
这厮的妹妹乃是元妃萧贵哥,生下三个皇子,封为梁王、秦王、许王,萧奉先之所以大肆陷害敖卢斡母族亲眷,便是想让自家外甥成为太子。
此刻见萧奉先指着自己鼻子骂,敖卢斡怒往上冲,正要反驳,却听曹低声喝道:“陛下何等身份?岂能同一佞臣对骂?且让北院大王出马,质问他是何
!”
敖卢斡一想对啊,我一个皇帝,和他对骂,万一还骂输了,这脸皮去哪里捡?当即看向自家姨父。
挞曷里正准备看戏,不料自己却是主演,仓促出马,一时不及组织言语,也顾不得许多,顺大喝道:“呔!你是何
,敢对我主犬吠!”
话一出便后悔:啊呀,不该听便宜妹夫所言,他不知对方是谁,我却知道,这般明知故问,不是闹笑话么?
然而后悔的念只一转,便见萧奉先哑
无言,面色难看,忽然回过来——
啊哟,这一问妙得很呐!如今天祚帝降了金国,他便是金国臣子,大辽给他的身份,岂有脸面说出?至于金国的身份,天祚帝自己才混了个云州王,这个
佞又能有什么身份?
这才明白老曹为何要他如此质问。
这一下灵感可不就有了么?只见挞曷里仰大笑三声,把自家盔甲一拍:“嚯嚯嚯,我乃大辽国北院大王耶律挞曷里,来将迟迟不通姓名,莫非姓猪名狗,怕贱名为
取笑不成?”
老曹苦笑摇,这大姐夫平时附庸风雅,实则肚内空虚,这等骂战,倒和村夫骂街一般了。
萧奉先万没料到,自家北院大王衔,居然被挞曷里无耻顶充,又听他骂的难听,愈发恼怒,大喝道:“云州王归顺大金,世上已无辽国,哪里来的什么北院大王。你等
臣贼子,势单力薄,若行顽抗,徒令将士枉死耳!”
又指着小皇帝骂道:“还有你敖卢斡,如今大金国国势煌煌,天下谁能相抗?云州王降顺金国,只为辽国百姓少遭劫,乃是顺天应仁之举,你这厮趁机窃取器,害国害民,为臣可称不忠,为子堪称不孝,你一个不忠不孝之
,有何面目活于世间!”
“你!”“你!”
姨父和外甥同时涨红了脸,一指对方,没了下文。
曹摇
叹息,忍不住便要亲自上场,转念一想,我大姐夫把《出师表》倒背如流,看来对诸葛亮颇是推崇,那段词儿说不定也曾背过呢?
遂咳嗽一声,低声道:“此所言,恰似当年王朗。”
挞曷里一振,心道你早说诸葛孔明我便不困了!
当即“嚯嚯嚯”大笑三声,放开嗓子叫道:“吾以为昔大辽王侯,必有高论,岂期出此鄙言!吾有一言,诸君静听:昔
天祚皇帝在位,赴混同江钓鱼,按例召见
真诸部酋长,令彼等依次歌舞,至完颜阿骨打时,阿骨打再三不肯,天祚皇帝恼怒,遂对萧奉先曰:此
跋扈,当诛杀之,却是萧奉先这老贼,再三苦劝,声称阿骨打粗
不识礼仪,杀之有碍诸部归化之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