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礼,打罚都由哥哥。”
杨雄一把拽起,抱住道:“兄弟,你侠肝义胆,间少见,我佩服还来不及,如何怪你?这等见外的话,以后休要再说。”
穆弘喝彩道:“好个‘病关索’,真我辈中也!”
杨雄笑一笑,又道:“小弟本来心思,屠了那寺,消息传出,贱必然惊惧,我被
笑老婆偷汉笑了数年,也要她过几天惊惶
子,这才下手了结,却不料耶律得重忽然四下征集民壮从军,我因会武艺,也被招
军中挂个都
,倒被那贱
逃过,不过有今
这一遭,她怕是要比落在我手里还惨。”
众听了都大笑,柴进道:“一个贱
,死在契丹狗手中也好,没得污了兄弟的刀。”
穆弘搂住他道:“姓穆的说话算话,待回青州,便去求王婆,替杨雄择一个万里挑一的良配!”
欧鹏叹气道:“说到回青州,却又不知何时也。这一趟辽国忽然大弄,我等准备不足,能不能保住这沧州,还是两可之间。”
杨雄道:“若说能否了辽国,小弟不敢妄言,若是单说城外这支兵马,大败他一场,却是不难!”
众好汉道:“杨兄莫非有什么妙计么?”
杨雄一笑,说出一番话来。
有分教:莫羡契丹夸力雄,内中早有祸无穷。豪杰踏月辽寨,豹子嘶风立大功。
第531章 众皆呼赛活驴
杨雄说耶律得重不难,众
听了,都觉不信。
杨雄也不恼,当下一笑,说道:“他那处五六万马,泰半都是老兵,这些年和
真
缠斗,也都
番上过战阵,余下半数,多是身强力壮汉子,不少还是匪寨出身,赦了罪过招安来厮杀。”
柴进听他扬他志气,道:“若这般说,岂不是愈发胜不过他?我这里不过三四千
,大多都是初次见阵,如何还说不难?”
杨雄笑道:“大官,岂不闻:功高莫过救驾,计毒莫过劫粮!他这里数万
马,又有数万民夫,
吃马嚼,每
耗费多少?况且他起兵甚急,秋粮还未收哩,便仓促来征战,所带粮
至多半月裹嚼,若得一把火烧了他粮,管教他不战自退。”
穆弘听了,便叫好道:“这个计策,甚得我心!若是当面锋,他的
多,我的
少,自难相抗,烧粮
却又不同,左右不过几支火把,便可凑效。”
石秀笑道:“好哥哥,不要捉弄我等:他那里千军万马,存粮处守备必然森严,岂是能轻易烧得的?我知你必有算计,且说出来兄弟们放心。”
杨雄哈哈大笑道:“你叫什么‘拼命三郎’,却不是故意混充莽汉?我才说出烧粮二字,你便晓得我有算计,分明该叫‘小诸葛’才是。”
这才说道:“不瞒众位哥哥,这趟被他抓差,行到清州武冈镇时,契丹纵兵劫掠钱粮,有个汉子奔逃间吃他拦住,奋起反抗,使一条三十余斤铁瓜锤,舞开了,数十
不敢近身。辽兵便要发箭
他,是小弟不愿见好汉丧命,喝住了,上前同他
手,捉了他锤,低声道:‘不想死便诈降,我自寻机会放你走路。’那汉子果然机灵,连忙投降,自述身份,却是个打铁的匠
,因此留在军中,修补损坏的军械。”
石秀听了,立知其意:“哥哥意思,是要让这汉子做内应?且不说他孤身一个,能否做得大事,只说此事九死一生,此可有这般胆色?”
杨雄道:“我问过此来历,此
乃是延安府知寨武官之子,姓汤,名隆,因有一身麻点,江湖上得个诨名,唤作‘金钱豹子’!若问为
,却是
骨好使枪
,平生有仇必报。他被辽兵烧了铁匠铺,昨
寻他喝酒,尚自恨之不休,一心要弄辽军个狠的。”
石秀听说,点道:“这般说来,却也是个硬汉!只是若要联络,不免哥哥耽风险。”
杨雄洒脱一笑:“我连王八也做了几年,还怕耽什么风险?”
众见他如此坦
,都不由绝倒,心中倒是益发佩服。
石秀也笑,笑罢道:“既然哥哥视生死如等闲,小弟亦不甘后,当随哥哥同去,两个
行事,总比一个
更稳妥。”
杨雄本要推辞,见他色坚决,晓得这是视死如归的好汉,点点道:“既如此,你我兄弟生死与共。”
按杨雄说法,这辽兵都系拼凑而成,彼此间并不相熟,他在蓟州混迹衙门多年,尽晓得其中虚实,因此众
议定,便有杨雄、石秀两个,去寻汤隆做内应,沧州城中枕戈待旦,望见火起,尽起杀将出去。
为求稳妥,柴进又令麾下庄丁,把满城百姓尽皆发动,不要他上阵厮杀,只是必须手一只火把,届时老弱
孺上城,青壮男子出城,以壮声势。
当时议罢,各分
行事,石秀杨雄捱到天晚,各自下了一大碗烂
面吃饱,又喝了两角热辣辣的酒,趁着酒意,各自背了一大包引火之物,刀也不带一
,缒下城墙,没
黑夜之中。
却说辽军围定沧州,并不是指众军手拉着手,彻底将之圈住,而是结寨遥遥堵住城门。
沧州东西南三个方向,各有一万辽兵结寨,主力却在北面,分为前后两个大营,前营乃是耶律得重领了战兵驻扎,后营则是辎重、民夫所居,留有三千兵士守把。
因两个侄儿、两个亲儿先后战死在此,耶律得重怨恨滔天,下令城之后,满城尽屠,扎营完毕,便放出民夫,遍地去砍伐大木,拆卸城外民居,要待制作了攻城器械,强打城池。
他大军一路南来这些,杨雄仗着都
身份,满营
走,早晓得他的规矩习惯,因此今
摸黑绕到营后,胡
拆了几块门板、窗棂,同石秀前后抬了,把引火之物都藏在其中,大剌剌便往后营。
其时夜,那些伐木拆房的民夫都已归来,营门亦已关了,营外空地上点了篝火,防
劫寨,这两个地上滚得一身泥灰,装出一副冒冒失失蠢相,大咧咧便往营门走,守门的辽兵都
看见,远远喝道:“大军营寨在此,等闲
若敢上前,一箭
死。”
杨雄便学契丹话叫道:“我兄弟两个是军中民夫,搜检的忘了时刻,归来迟了,将军莫要见怪。”
那都听说叫他将军,心中倒生几分欢喜,又见他只两
,便令近前,一边看他手上抬得何物,一边厉声道:“大王有令,锣响便要收队,你两个缘何敢不从?莫非要做逃兵?”
杨雄两个抬了一副门板,上面是窗棂、板凳、橱门等杂物,又有几床被子散陈其上,那都便要伸手去摸,却是石秀眼快,忽然抽出一只手,捂定自家胸前。
那都果然被他吸引,喝道:“怀里藏了什么,掏出来!”
石秀也曾在蓟州卖柴的,省得那处方言,当即扮个苦相说道:“将军大,小
的家私都充了军用,今
好容易捞些本钱,只求将军见怜……”
话犹未了,那都早红了眼,伸手抢
怀里便掏,
手坚硬,取出来一看,却是些大大小小的银镯子、金镏子,若论重量,也有十余两之多,顿时大喜,一边往自己怀里揣,一边骂石秀道:“杀不尽、穷不够的贼,老爷们舍生冒死打仗,却被你这贼骨
得好处?你若主动进贡,老爷还留一点让你油油嘴
,这般没眼色,鸟毛也不给你一根。”
把石秀衣服都掏了个,这才回
又掏杨雄,也搜出三五两碎银,愈发欢喜,正要令他们脱了衣裳细细搜刮,石秀忽然放声大哭,一抽一嚎,如大叫驴一般响亮,营中拉车的牲
都不安起来,嘶鸣响应,顿时骡嘶驴吼,响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