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却是牛皋穿着那
履,劈里啪啦自水面走了回来,曹
道:“不是叫你先回营中,如何又转来?”
牛皋色激动,低声道:“本道是四个强盗,不料竟也是会做诗的,可惜铁牛哥哥没来,不过放着小弟‘青州诗圣’在此,终不能输了体面,正好同他文比一番,说不得拜服小弟文才,就把阮家三个哥儿送还我们。”
曹啼笑皆非,正待说话,便听方才第一个做歌的
高声道:“你兄弟两个名声,我等自知,呵呵,‘武孟德’、‘活典韦’,江湖上好大名气也!若按江湖规矩,本该请你喝酒吃
,殷勤款待,只是你等既做了官军,与老爷们便是两路
也,你是官兵,我是水贼,老爷们如今偏不买你账,你能咬了老爷们鸟去?”
第二个粗豪声音的笑道:“若说名声,‘圣公’方腊如何?他令捧着统制官的印信来求我四个出山,不是一般被我等丢去了水里?”
第三个尖锐声音地叫道:“你们这,都是野心勃勃之辈,假仁义搏个好名,便骗那热血热肠的好汉子们去卖命,成全你们自家的威福,别
或上你当,我四个却早看透了。”
最后一个锣嗓子嘎嘎怪笑,大声道:“名气越大,
眼越黑!”
牛皋听这般说老曹,心中大怒,指着那岛骂道:“放,放
!我哥哥何等豪杰,凭方腊那厮也配相提并论?我哥哥心中大志,是要恢复昔年汉唐的雄风,岂是为他个
富贵!你等四个小
,自家眼眶子浅窄也还罢了,却不该看窄了天下英雄!今
牛爷爷便作诗一首,叫你等遗臭万年——”
说罢高吟道:“四个狗熊眼力低,倒把凤凰做。有目不识英雄汉,他如湖海你如溪。”
武松听了大笑:“牛兄弟作诗的本事,似比铁牛更高一筹了。”
岛上传来一声怒喝:“你说我等不识英雄汉,我等还说你被卖了还替他数钱!‘武孟德’,你若真有胆色,要救你麾下兄弟,可敢独自来我岛上?”
武松怒道:“我同我大哥只两个,难道你们这般多
,还怕多我武二一个?”
那四个怪笑道:“要来便来,若不敢来,便等着替那三个收尸!他三个伤了我数十兄弟,不扒皮剜心,怎偿此恨?”
武松还待再说,却被曹拉住。
武松急忙道:“哥哥,这四个不怀好意,去不得!”
曹低声道:“我有鱼鳞宝甲,刀枪难
,又有化龙宝刀,削铁如泥,莫说此岛,便是万马千军中,亦能支持一时。你也莫急,待我去后,你唤牛皋上船,让他借
履给你,他若真有歹意,为兄长啸为号,你便踏水杀来,我兄弟里应外合,直接屠了此岛!”
武松细细一想,此计大可行得,晓得老曹并非冒失行事,当即放下心来,点道:“好!便按哥哥计策行事。”
曹高声道:“也罢,二郎且在此等我,为兄的独自去岛上拜会一番。”
那四个似乎愣了愣,随即冷笑道:“怪不得偌大名气,胆色倒是不凡。周二,你去接了‘武孟德’上岛。”
一只小船立刻划了过来,曹声色不动,上了他船,这里武松招手唤牛皋上船,附耳朵将曹
计策相告,牛皋连连点
,当即脱下
鞋。
那叫周二的汉子将桨一扳,船儿如箭般疾驰出去,片刻便及岸边,曹缓步上岛,数十个
壮汉子围上来,伸手便要解了他刀,吃曹
一把推开,厉喝道:“武某这
刀,除非睡
,否则从不离身。你岛上这般多
,莫非还畏惧武某一
刀么?”
那四个领缓缓从树林中走出,呵呵笑道:“不敢解刀么?看来阁下胆色,也称不得过
。”
曹不变,笑道:“阁下四
,胸襟见识非是寻常豪杰可比,如今拿这等话激我,却是有伤四位之明也。大丈夫行止由心,又何必同别
证明?”
为首那赤须领点
道:“此话说得倒不错,然而你还不是独自上了我岛?你可知我一声令下,立刻能将你剁为
泥?”
曹笑道:“方才相激,如今又恐吓,这些小伎俩有何意义?武某远道而来,大家难道不能好好说话么?”
赤须汉子面目陡然冷:“你道我不敢杀你?”
曹哂道:“武某一生,不趁金、不趁银,唯趁得一
肝胆兄弟。你这岛四面
水,对付别
或可为凭,武某兄弟中,却有几个水中的蛟龙,‘混江龙’李俊,‘船火儿’张横,‘
里白条’张顺,‘汉水龙王’闻
世崇,这几个名
,不知诸位可曾有闻?”
那四个面面相觑——他们自负水上本事了得,如何不知道天下最顶尖的几个水上英杰?
曹又道:“其实便是今
你们捉下的三个兄弟,若不是他们不知
况,误上你岛,真个对面
锋,又岂会输你?”
一个领忍不住问道:“莫非他三个也是水面上成名的豪杰?”
曹呵呵一笑:“‘立地太岁’阮小二,‘短命二郎’阮小五,‘活阎罗’阮小七三个名字,你等不曾听过么?”
四惊道:“竟是他三个?他三个不是追随‘托塔天王’,在梁山水泊里勾当?如何到了我等地
。”
曹笑道:“晁天王的兄弟便是武某的兄弟,此番来南面打仗,水道纵横,自然要带几个会水的兄弟相帮——了,你等既知他三个之名,如何还要喊打喊杀?”
赤须领苦笑,摇了摇
:“我等未通姓名,便起了纷争,捉了他三个后,只是一味叫骂,我等又岂能想到梁山上的好汉竟做了官军?”
瘦高领接话道:“方腊和晁盖齐名,你既是晁盖的兄弟,为何要替朝廷出力,来打方腊?”
曹摆摆手道:“我非止打方腊,前年平淮西王庆、河北田虎,亦是在下的手笔。”
赤须领皱起眉
,忍不住讥讽道:“你为功名,却舍得下死力。”
曹不以为意,微微一笑:“功名于我唾手可取,所以年年南征北战,乃不欲这些
王为了自家野心,空自耗损国力罢了。”
手指北方道:“我剿王、田,得封青州节度使,去岁出使金国,即真国也……”便将
真战力一一说出,继而叹道:“宋朝得国不正,又被契丹占据北地,天生禀赋不足,他
异族南来,集全国之力尚且惟恐不胜,若是放任王庆、田虎、方腊之流坐大,五胡
华之祸,又在目前也。”
那四个目瞪呆道:“罢了,他这番话,竟和吕先生说得无二。”
曹道:“吕先生又是何
?”
那赤须领似乎不大愿说,思忖片刻,方才开
:“吕先生便是吕先生,是他同我们四个说,方腊好景不长,不可从他造反,以免他
遭他牵连,亦不可加
官兵,那些士大夫眼中,从不拿武夫当
,便是那些将门,也看不起我等出身绿林的豪杰,只在此快活度
,方是保全
命、家小之道。”
另一个领道:“我等都是愚鲁匹夫,若无聪明
教诲,哪里晓得这些避世保身的道理?吕先生曾道:‘世事有成必有败,为
有兴必有衰。’他说方腊、朝廷,都是将衰之时,只是一在眼前,一在数年之后,总之避之则吉。”
“世事有成必有败,为有兴必有衰。”曹
念了两遍,点
赞许:“此达者之言也!呵呵,提到这位吕先生,你等都有搪塞之态,可见此
是个背了事
的,待武某猜一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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