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掌大笑:“好个
郎,真有木兰之雄,
好之勇也!在下青州副将李墩子,愿求小姐姓名。”
那孩儿抿嘴一笑,爽朗抱拳:“好说!
家扬州兵马都监梁大勇之
,小字红玉。”
“原来是梁小姐当面……”
“原来是梁小姐当面,在下韩世忠,军中都称我泼韩五,延安府绥德军氏,家中父母早殁,又无兄弟,孤单单在这
世间飘零,虚度三十春秋……”
曹刚刚开
,便遭打断,却是韩世忠飞马而来,马前还拴着一个
,望着梁红玉,嘴里叨叨不休,眼中几乎放出光来。
老曹哼了一声,打断他道:“怎么就孤单单的,你不是有个老婆?两子你侬我侬,说不尽蜜意
浓,当真是羡煞旁
也。”
韩世忠一谔,呆呆看向曹,脸上旋即涌现出委屈无比的色,跳下马大叫道:“啊呀,大哥,你如何当面拆台?梁小姐,韩某实言相告,我大哥家中娇妻四
,皆有天香国色,你若嫁他,只好称作梁小五……”
曹忍无可忍,跳起一脚,踹在韩世忠大腿上:“你这泼才胡说什么,为兄的不过敬这小姐是个巾帼豪杰,难道是要和你抢
么?休得丢
现眼,我问你,其他兄弟何在?怎么就你一个回来?”
韩世忠挨了一脚也不在意,一指马前:“兄弟们还在收编俘虏,小弟斩了敌将,专来奏捷……”
一边说话,一边眼忍不住飘向梁红玉:“这厮叫什么‘擎天’沈刚,手使三十二斤金瓜锤,悍勇无比,奈何遇见小弟,战只一合,斩下他的
……”
他滔滔不绝卖弄,梁红玉却是不屑一笑,淡然道:“虽说锤棍之将不可力敌,但这厮大锤不过三十余斤,能悍勇到哪去?便是家掌中大刀,亦有四十八斤分量。”
见她这般冷冰冰态度,韩世忠心中愈发火热,连忙奉承道:“啊呀呀,了不起!当今天下若论巾帼英雄,梁小姐怕是堪称翘首。”
曹冷眼旁观,不由好笑:韩五这泼才,眼光最是别具一格——偏偏这个梁家小姐,天生一副壮健身胚,比我还高二尺,膀大腰圆,胸高
厚,岂不是正长在这泼才眼珠里?犹未难得的是,生就这般体魄,竟偏偏肤白貌美,也难怪这厮做出这副叭儿狗的嘴脸……我却同他再捣捣
,寻个乐子也好。
当即冷笑道:“不对吧?若论巾帼英雄,你家三娘子那条狼牙大,足有五六十斤分量,短
亦有十余斤,天下
子,以武勇而论,谁能迈得过她去?”
韩世忠闻言大急,连连冲老曹挤眉弄眼,难为他这般硬汉,竟是硬生生用表让老曹看清了他的心声:亲达达,求别说。
要不为何说“天缘注定”呢?这韩世忠和梁红玉,大概前生便注定有场良缘,因此老曹存心捣,竟歪打正着,只见梁红玉把秀眉一皱,道:“真的么?我不信。这世间男儿,都只
那等软声软气、娇滴滴的
子,真正英雌,哪有
肯加疼
?你们没听过钟无艳典故么。”
说罢大眼睛一眨,看向韩世忠,满是好之色。
韩世忠看似粗豪,也是个长着玲珑心的,闻言大喜,连忙道:“小姐好眼力,世间男儿果然尽是如此,但色相温柔,哪里懂得那等豪迈慷慨的,才是真正的好
。然而韩五不才,倒和普天下的男儿全然相反,那些娇滴滴的我不
,平生只喜有肝胆、有气力的
子。”
梁红玉闻言一笑,眼中好化为欣赏,点点道:“难得难得,你家婆娘却是有福。”
韩世忠壮起胆,嬉皮笑脸道:“我看梁小姐却也是个有福的,不知可曾许配家?”
梁红玉白玉般面颊,飞起淡淡红云,有些害羞道:“这等闺阁私事,岂是你该打听的,许配也好,未曾许配也好,关你何事。”
韩世忠一肃,正色道:“如何不关我事?若是不曾许配,自然皆大欢喜,若是许了
家,老韩这便去叫他加退婚,小姐这般
才,若非真正英雄,岂足匹配?”
梁红玉面色愈红,却白他一眼道:“愈发混说了,家是罪官家属,劝你莫要胡
招惹,免得误了自家前程。”
韩世忠哈哈笑道:“生不能遂心意,要前程又有何用?”
梁红玉见他气度如此洒脱,亦不由心折,却依旧摇道:“汉家儿郎,如今豪杰少见,你既是好汉,我却更不愿意误你。”
韩世忠闻言大喜,晓得这子多少动了心,当即回身,摘下沈刚那颗
,径直递到徐处仁面前,大剌剌道:“知州,我用斩将之功,替梁家
赎罪,可使得么?”
那个沈刚龇牙咧嘴死相,吓了徐处仁一跳,连忙退了两步,发怒道:“朝廷法度,岂是任尔等糊弄的?再说梁大勇临阵逃脱,何等大罪,岂是斩了一将便能消抵?”
韩世忠嘬了嘬牙花,顺手丢了,推金山倒玉柱,冲着曹
一跪,拉住他手:“哥哥,我是你的兄弟,又无爹娘,凡事只好求哥哥做主——梁家
儿,小弟一见钟
,若不能娶她,生无可恋,求哥哥替我做主。”
曹见他耍赖,又好气又好笑,抬腿又是一脚:“你这泼才,不怕为兄的和你抢
了?”
韩世忠扯住曹手掌不放,嬉笑道:“本是同哥哥耍笑也,哥哥何等样
,莫说未必看得上这妮子,就算看上了,又如何肯同做弟弟的相争?”
曹冷笑道:“我虽无意同你争,但兄弟们中,多有耍单帮的好汉,我为兄长,一碗水必要端平才好,我想史大郎年轻才俊,武艺高强,倒比你更配这
郎。”
韩世忠顿时苦下脸道:“哥哥,小弟知错也,莫再戏耍我,史大郎的亲事,全在小弟身上,只是这个子,还请哥哥成全了我。”
曹见他服软,哈哈一笑,看向梁红玉道:“梁姑娘,我这兄弟虽然惫懒些,却当真是个智勇双全、有肝胆的好汉,骨子里傲气十足,若非真个心动,绝不会如此同我撒赖。”
梁红玉面色已如红布一般——她母亲早丧,按《公羊解诂》所载,“五不娶”的第一条便是“丧长
不取,无教戒也。”因此本没指望过专宠。
加上她天生力,自幼练了一身厉害武艺,又豪迈,自不肯把一般男儿放在眼中,因此长到一十九岁,亦未曾许配
家,更是首次有
这般赤
地表达
慕之心,直觉自家一颗芳心跳得厉害,抿了抿嘴,垂下臻首。
曹见这豪勇
子流露出小儿
态,不由大笑,甩脱了韩世忠的手,冲着徐初仁一报拳:“徐老,朝廷虽有法度,但如今乃是战时,徐老知牧一方,当有擅专之权……”
说着踢了一脚地上:“区区一个伪统制官,自然不足抵梁家罪名,但若是光复润州之功,可足抵消否?”
徐处仁顿时动容。
有分教:老曹为弟肯担当,韩五求兄替主张。一场良缘天注定,厮杀只为美香。
第410章 韩五跨江夺润州(上)
“你要以光复润州之功,为梁家赎罪?”
徐处仁倒是没说什么“润州未复,岂可妄言必胜”之类言语,毕竟连场胜战,种种形皆未出曹
之所料,因此对他颇有信心。
曹笑眯眯点
:“韩五既然有心为这姑娘出力,我这做哥哥的自然要成全他,还请老知州成全在下想要成全兄弟之心。”
徐处仁听他左一个成全、右一个成全,不由好笑道:“罢了罢了,老夫若不肯同意,你这顺溜唠叨起来,岂不吵炸了耳朵?只是……”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