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之大，思想这么先进超前。要知道，后世的手术发展史不过短短两百多年，就让
类针对疾病的治疗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尤其是其中还提到重伤血崩时截肢救之法，如果当初能行此法，你父亲也不会英年早逝……”秦染垂下眼皮，顾将军当初战死沙场，是顾家所有的心病。
“阿舅是想借着这次做仵作验尸的机会，多从那些尸体上验证这些图例？”前后一联系，顾念就大概明白了秦染的想法。
手术什么的，在这个时代的眼里，无疑是惊世骇俗的，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绝大部分都不会接受。
然而要真正实施手术，细致充分的了解体构造，提起下刀的勇气，都只是
门最基础的起步而已。
对于缺少影像资料、详细案例和讲解的秦染而言，要做到这一步简直太不容易了。
以目前的条件而言，恐怕除了以自己的身体为研究对象，就只能从尸体开始。
这次
葬岗的那些尸体，恰好可以给他提供充足的观摩样本，积累认知。估计他也是苦思良久，才下此决定。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阿秋常年在塞外行军打仗，你阿娘经常夜半惊醒，担心得睡不着觉，我想着要是能掌握此法，或许也能帮他几分。”秦染见顾念比他想象中的接受度还要高，心里才略微放松了些。
想想也是，阿满现在毕竟在大理寺，也经常要跟仵作打
道，对于这种事
，自然不会像常那么排斥。
“阿舅此举虽然是为
后救考虑，但验尸的事传出去的话，会不会对药肆产生什么影响？”
大理寺的新仵作那么难找，应该就是因为很多忌讳这个职业吧。
“有太医署珠玉在前，咱们药肆本就是先做药的生意，行医为后，做的也大多是周围这些邻居的生意，知根知底，没多大问题，何况这次还有个积德行善的名
在。”此事显然已经在秦染心内盘算许久，眉眼间的气势虽然依旧温润，态度十分坚定，“万一真有那么一两个介意的，也无所谓，不做他的生意便罢。我千辛万苦研究得来的医术，不试是他的损失，不是我的。”
“阿舅，我太
你了。”顾念张开手臂又给了秦染一个熊抱。这份敢为天下之先的魄力和学者风度实在是太迷了。
秦染对他的拥抱已经趋习惯，态度淡定了许多，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点了点他的额，“我的多了，你得排队。”
“谁，谁排在我前面？”顾念也开始了戏
模式，摇晃着秦染‘不依不饶’地追问。
“咱们家就有挺多，比如你阿娘，你阿兄。”
顾念：…………
行吧，第三就第三，谁让前面这两个他都惹不起呢？
晚上关坊门的时候，顾忠终于带回了墨青的回答，简洁
脆的一个字，做。
得到回复的顾念，开心得一个晚上都眉眼弯弯，洗完澡井生帮他擦发的时候还在欢快地哼歌。
井生不解，“小郎君为什么这么高兴？”
“因为第二只金凤凰马上就要张开翅膀朝咱们家飞过来了。”墨青的肯定，让顾念仿佛听到了金锭都长着翅膀向他飞来的声音。
井生：？？？
金凤凰？
第二天一到大理寺，顾念就觑着其它几都不在的空档，找年
帮秦染报名。
葬岗那边给仵作们搭了长棚，全城的仵作分为几批，每天乘坐牛车往返于葬岗和城内，大理寺这边也有辆牛车，专门接送贾仵作和几个太医署的，巳初走，酉初回。现在距离巳初还有半个时辰，年点的话，秦染今天就能赶得及上车。
“你阿舅也想去？”年的眼底闪过一丝愕然。
“嗯。要是还有名额的话，拜托少卿帮忙安排一下。”顾念双手合拢成拳，摆在胸
做了个‘拜托’的姿势。井生还在大理寺门等消息，秦染第一次托他办事，搞砸的话可就太没面子了。
年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最终还是偏过压低了声音，“你家药肆到底亏空了多少，实在不行我先借你一些周转。”
听说云霞饮的生意还不错，前两天发俸禄，也已经帮他调回了之前的正常数字，结果还是捉襟见肘么？
“不是，”顾念怔了怔，发现年跟最初的自己一样误会了，急忙摆手，然后把秦染的出发点跟年解释了一遍。
“手术？”年皱了皱眉，确实听闻千多年前曾经先后出现过两三位能为剖胸探心，刮骨疗毒的医，但那似乎就是传说而已。远的不说，大梁近三百年的历史里，从未听说有任何医者能行类似之举。
现在顾念居然说他阿舅试图再行此事？
“没错，如果他能成功，以后就可以在战场上拯救许多兵卒的生命。”顾念想起了年最关心的问题。
就像秦染所说，兵卒受伤后死亡的，大多都是由于失血过多以及后面的感染。截肢手术以及缝合止血，消毒，可以很大程度上解决这个问题。
后世的外科手术，也是在这样的状况下发展起来的。
“此话当真？”
顾念便将这个问题大致给年解释了一遍。
年膝上悬垂的手猛的紧握成拳，看向顾念的眼都变了，“如果成功，你阿舅可愿意将此法推广？”
“少卿，此时尚在最初的起步阶段，成功与否尚未可知，我就算现在答应你，也不过都是一句空话而已。”顾念连忙给他又浇了盆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