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作为床的木板和被子之类的东西。
朝向通道的这边原本都是孩童大腿粗的实木栅栏，此刻那些木
已经被烧到碳化，摇摇欲坠，他用手一掰，直接抠下了一块。
年
从后面轻轻一勾顾念的腰带，将他拽过来两步，示意他离那扇随时会坍塌的木栅门远些。
顾念只得乖乖站远了些，从栅栏碳化和墙壁熏黑的痕迹来看，他这边的火应该是从隔壁蔓延过来的。
再往前走，下一个牢房四壁漆黑，门
的木栅已经没了一半，烧得比之前那个严重得多。
孙狱丞介绍说，这里就是关押秦阿栓的地方。
顾念一听，立刻毫不犹豫地跨进去查看，年低下避开木栅，跟在他后面一同走进牢房。孙狱丞见状，别无选择地也跟了进去。
两
借着孙狱丞的灯光细细地在房间里看了一圈。
地上脚印凌
不堪，大概由于救火和搬尸体的缘故，床的位置比隔壁损毁更厉害，浇过水之后又被踩得一塌糊涂，完全
坏了原本的现场。
顾念眉心皱，叹了气。
“最后能确定他活着是什么时候？”年问孙狱丞。
“我刚才问过，狱卒说中午巡查的时候还一切正常。”
顾念皱了皱眉，从熏黑的痕迹和秦阿栓的尸体来看，起火点就在这间牢房的床上，但秦阿栓哪来的火种？
栅栏正对面的墙上有个比4纸大了一圈的气窗，高度正到顾念的鼻子。秦阿栓跟顾念的身高差不多，站到窗边的话，应该也是差不多的位置。
气窗上栅格仅有两指来宽，此刻已经烧到只剩半截。
顾念踮起脚尝试以秦阿栓的视角看了下窗外，三四丈远之外，就是监狱的外圈围墙，墙外还有几棵高大的槐树。
见他在看什么，孙狱丞连忙把灯笼往窗边举了举。
“怎么了？”年也凑了过来。
“我只是在想，有没有可能有可以透过这扇窗
进来支火箭什么的。”
“不太可能吧？”听他这么一说，孙狱丞也抻着往外看了看，“这扇窗户的缝隙这么小。”
年却指着墙外的那几棵槐树道，“如果对方有杜泠的箭法，就可以办到。”
孙狱丞：…………
出门时顾念特意又看了眼对面的牢房，想看看有没有目击证，结果全是空的。
“之前的犯都……没了，所以现在牢里比较空。”见顾念打量那边，孙狱丞讪讪地道。
与秦阿栓的牢房相隔一间之后，他们又接连在两个牢房发现了起火点，起火位置大同小异，不过这两个房间都没有住犯。
可惜的是，虽然能大致看出火势蔓延的范围，却因为救火的时候过于慌，现场损毁严重，假如点火物真的是支蜡木杆箭，已经完全无法在那堆东西中分辨出来。
再往里走三个位置，就是葛十二的牢房，他的牢房烧毁和凌的程度跟秦阿栓那边差不多，起火点位置也在床上，似乎两被烧死的时候都在睡觉。
唯一不同的是，他这边床附近洒了些零零散散地吃食。
“那是昨天晚上萧寺正让狱卒去履雪殿收拾给他带过来的，说都是他吃剩下的，别
费。”孙狱丞见年和顾念盯着那些吃食，连忙解释。
一圈走下来，着火的牢房共计十九间，都是单间，因为其中大半空置，烧死的犯包括葛十二和秦阿栓在内一共有五，起火点发现五处，三处是有的牢房，两处是没的牢房，看起来似乎没有任何规律可言。
顾念在心里默默叹了气，陆溪这次派来下手的，真是做得
净利落。
他心里既庆幸又遗憾，庆幸的是上次的笔录已经足以证明年的清白，遗憾的是没有从葛十二这边问出更多的线索，尤其是那个把他从家乡带到长安来的。
他们这边转完一圈回去，贾仵作初步的验尸也差不多结束了。
五的死亡原因都是被烧死的，或者说窒息死亡，身上没有其它的外伤。
现在光线比较差，为避免有所遗漏，明天天光大亮之后贾仵作还会再详细的验看一遍尸体。
杜泠刚才已经重新加派手在牢房内外和大理寺周围搜索，看能不能找到纵火之留下的痕迹。
折腾一通，时间已经接近子初，众都困马乏的，年只得放众回去休息，并许诺所有今天过来‘加班’的，明天都可以晚到。
临走之前，年又加派了一路手过来，专门负责看管岳湎。
说是看管，顾念却觉得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保护，毕竟大理寺监狱里今天有两个重要犯同时死在这场火灾里，安全
着实令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