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凝手中的笔一顿,追问,“哪个字?”
柳鹑道,“雨雪麃麃,见晛聿消。01bz.cc”
崔凝默默与魏潜对视一眼。监察司搜到的书信中,有几封落款“聿姬”,应当就是柳聿。
当年柳聿幸而遇见悬宿先生一家,否则一个美貌柔弱的子独自在外行走,能不能全须全尾的活着都很难说。她随着悬宿先生去往河东道,并没有受到太大的磋磨,后来很快又榜上楼家,有了安身之地。
柳鹑知道这些的时候,心里多少有些怨既然有了安身处,为什么不联系他和母亲?
若非为了完成母亲遗愿,柳鹑刚开始甚至都不想与之相认。
当年柳家倒了,家财尽散,柳母在她苦苦哀求下,掏空了所有积蓄给她做盘缠,她站稳脚跟这么多年了却连个消息都不愿传回来,令柳母带着满心的后悔与担忧去世。
可话说回来,当年柳母之所以不能豁出一切去护着柳聿,还是因为柳鹑年纪尚小,需要照顾。
这里面孰是孰非,实在难以掰扯清楚。柳鹑如今已快要到不惑之年,憎都已看开许多,想着难得还有个血脉相连之
,也不排斥偶尔来往,然而现实又一次击溃了他。
被关在牢里一晚上,柳鹑回忆起了很多事。
一年前南下那次,赵三也在。
联系青玉枝发生的命案,柳鹑不免会想,当年他遇见悬宿先生当真只是偶然吗?
第353章 又一个圈套
柳鹑从小见识心险恶,做了青楼掌事之后更是见惯各种糟污,从来不对
抱有任何希望。
“我真没有买凶杀,还望大
明察。”柳鹑想通一些事
之后,就明白了自己如今的处境,倘若所有
都一致指认他买凶杀
,假的也可能成为真的。
柳鹑知道真正雇凶杀的很有可能是柳聿,他没有急着推责,并不是因为还存着什么亲
、善心。
之前柳意娘被抓进监察司时,柳鹑曾特意去打听过魏潜,此手上从没有出过冤假错案。这一点固然让他安心很多,但还不够。魏潜为
正直,但只要是个
就会有喜恶,柳鹑想紧紧抓住唯一的救命稻
,惹他厌恶绝对不是明智之举。
柳鹑觉得魏潜可能会厌恶一个为了脱罪随攀扯亲姐的
,所以便刻意藏住所有
暗的想法,认真回答每一个问题。
面对不同的,展示并放大自己
格中相应的一面,这是柳鹑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形成的处事方式。这种相对真诚且痕迹不重的迎合,曾让他在与
际中无往不利。
不过与柳鹑所忧不同,魏潜并不会把个绪带
案
,但嫌疑
愿意配合自然更好。
青玉枝的案子若是真就在柳鹑这儿结束,“太白经天”的预言线索多半就得断了,好在经过多次审问,案获得了新的进展。
“如果柳鹑没有撒谎,雇凶杀的
更像是柳聿。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崔凝把记录好的供词递给魏潜。
他飞快的翻看一遍,放在面前桌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上面敲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崔凝看过去,发现指尖下正是一个名字冯秋期。
三个中,赵三愚蠢,柳鹑聪明,两
身上都有着与常
不符的冷静,只有冯秋期看起来像个被吓坏的鹌鹑。
偶然的杀
案件中,确实有冯秋期这种
,但这起案件明显不是,他在其中的平常反而显得格外不平常了。
赵三与冯秋期的供词中,都说彼此是朋友,但从监察司的调查结果来看却并非如此。
一个是青玉枝的账房,一个青玉枝车夫,能伙同杀的关系,平常不应该没有任何
集,就连柳鹑也表示不知道赵三和冯秋期认识。
假如是临时合作杀,那么一定是有什么能让他们彼此信任的理由。
难道冯秋期和赵三都是幕后凶手安排的棋子吗?
“三十年前悬宿先生妻失踪一事,恐怕另有隐
。”魏潜看着面前的红色
末,“那个地
,也绝不是冯秋期和赵三能弄出来的东西。”
崔凝道,“你的意思是……幕后之很有权势?”
“应该不止一势力,但悬宿先生的死因多半与于县鬼土之事有关。”
崔凝抱臂叹了气,“三十年前的事
不太好查吧!”
太平盛世,如果不是遇上严重天灾,百姓一般不会与官府发生冲突,于县鬼土事件,灾民加府兵多达上千,不小的动静,想查不难,但想查到细节也并不容易。
悬宿先生曾在于县附近停留长达数年,他游广阔,几乎动用了所有的
脉关系,这样都还寻不到一丝线索,更遑论三十年后呢?
“我会让二处的过来审问冯秋期。”魏潜在审问过程中大致弄明白了冯秋期的
子,不见棺材不落泪的
,不需要与他废话。
魏潜反对动不动就对疑犯用刑,但架不住有些不吃苦
不配合。像赵三这样自作聪明的
最好审,魏潜还是把重点放在此
身上。
午饭过后,他又提审赵三一次。
经过上一次被骗之后,赵三这回不但不再说话,看着魏潜的目光亦十分警惕。
魏潜中午可没有闲着,自然有让他开办法,“柳鹑有个妾室叫盈盈……”
“这些事与她没有关系!”赵三顿时像被踩了尾
,怒道,“
是我杀的!你们不是查到证据了吗?!还问什么问?要杀要剐冲我来!”
效果比想象的还要好。
魏潜面无表的向后倚了倚,“我倒是想冲她去,不过似乎有
比我先下手了。”
赵三僵住,“你是什么意思?”
“我中午带过去的时候,发现她失踪了。”魏潜见赵三色微松,轻笑了一声,“先别急着高兴。她
不在,但她的侍
被打晕,屋子里有挣扎搏斗的痕迹……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你胡说。”赵三突然想到魏潜的狡猾,以为拆穿了他的圈套,顿时大笑,“哈哈哈!你休想骗我!”
崔凝侧身示意鹰卫把侍带过来。
赵三一见侍,笑容慢慢褪去。
侍浑身抖如筛糠,哭道,“三爷,娘子被
绑了?”
“谁?!”赵三强定心,一面告诉自己这是魏潜的圈套,一面又忍不住焦急。
侍摇
,“
婢不知道。
婢只听见娘子喊了声救命,跑进屋里正见两个婆子扭着娘子,接着便被
打晕过去。”
这赵三心狠,却独独护着妹妹,有什么好东西全紧着妹妹,甚至怕自己畸形的外貌丢了妹妹的脸,多次拒绝柳鹑安排的体面活儿,平没什么事就窝在屋子里,甚少露面。
魏潜抬手。
鹰卫拽着侍出门。
侍边哭便回
道,“三爷,您要是知道谁抓了娘子快与大
说了吧,娘子有孕两个多月了,胎像不稳,万一……”
赵三看见她衣衫凌,后脑勺还有血迹,显然不像是说谎。
崔凝紧接着道,“你是个聪明,应当知道你被关在监察司严密看管,外面消息送不进来,所以那
抓她,可不是为了威胁你。”
喜欢自作聪明的,只要给起个
,他们便能自己琢磨出一套故事,并认为自己看透了一切,所以崔凝没有继续说话,放任他自己去想。
赵三显然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