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他这一辈子恐怕不会再喜欢任何一个了,无论如何,总是要将小姑娘保护好的。
然而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下意识的不愿去想那些,甚至在夜静的时候偶尔会幻想成亲以后的
子了。
符远曾经说过,像他这样想事只会推因果、黑白分明又十分较真的
,大约一辈子都不会懂
,也不会懂
。可就是他这样一个什么都不懂的
,极有先见之明的把崔凝拴在了身边。
符远说,想想都特别不服气。
魏潜扬起的嘴角慢慢落了回去,微微侧看向崔凝。
这个软糯糯的小姑娘不知何时已经长成了少,褪去几分稚气,面容清丽,小嘴一开一合的在说些什么,根本没有
他耳,他只见看那嘴唇的形状生的极好,嘴角自然微微上翘,若是不说话的时候是个似笑非笑的样子。
“五哥?”崔凝终于发现魏潜走了,而他以前从不会这样,“五哥有心事?”
魏潜回过,“没有,想案。”
崔凝一坐下,极是不满的抱胸瞅着他,撇撇嘴,“五哥变坏了,你以前都不会骗我的。”
她说着,仿佛怕魏潜狡辩似的,又道,“你想案的时候会皱着眉,眼清明着呢!这回没有皱眉,目光涣散。”
傻姑娘,真正骗的时候是绝不会被轻易看穿的。
都说魏长渊耿直,说话尖锐,从不拐弯抹角,连几句敷衍虚伪的场面话都不会说,净得罪
。其实魏潜本
对这个评价并不认可,在
案的时候他就经常使诈,而且从来没有被识
过,他寻常不说假话只是因为没有必要罢了。
看着少气鼓鼓的模样,魏潜弯起嘴角,很诚心的夸赞,“嗯,阿凝明察秋毫。”
“五哥……你……真的没有心事?”不知道为什么,崔凝总觉得刚才某个瞬间,魏潜心不太好。
“无事,先说说案吧。”魏潜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刚才一番胡思
想,只能转移话题,“目前嫌疑最大的
其实是杨夫
。以我彭司法
中了解的
况来看,杨夫
有杀
动机。”
崔凝惊讶道,“不是说程刺史与杨别驾不合吗?我看彭司法看他的眼都恨不得食其。”
“不是说程刺史没有嫌疑,只不过他不太可能在这个时间除掉杨别驾。”涉及官场,魏潜一点一点的给她分析,“程刺史与杨别驾的关系看似剑拔弩张,其实不过是各取所需。”
“杨别驾在这里翻手云覆手雨,但他的地位并不稳固。首先,司马出自世家大族,出身就注定了他不可能真正站在杨别驾那边,他暂时的屈从不过是顺应大流而已;再者很多以为程氏是山东大族,而且在当年政变的时候元气大伤早已不复从前了,可其实程氏早就把大部分势力转到了江淮一带。程刺史有举族几十年的关系网支撑,并不是杨檩控制区区几个官员就能撼动的。”
程玉京眼下被杨别驾死死踩着,旁都以为他惬意洒脱不过是强颜欢笑,其实不然。杨檩作为苏州别驾,怎么可能绕过刺史?他这些年拼死拼活做下的政绩,想要直达天听,让圣上明白他比程刺史更有才能,可是且不说圣上如何想,从明面上看,程玉京作为苏州刺史,这里每出一点政绩都算他的功劳。
程玉京根本不在乎杨檩是不是越俎代庖,坐享其成又有什么不好?他所忌惮的,从始至终都是圣上。当今正在拼命削弱家大族,程氏在江淮的势力不容小觑,大唐疆域辽阔,那么多地方可以去,偏偏他就在江淮做了官,很难说是不是圣上故意把他往这里丢。
圣上未必没有试探的意思,倘若他真把刺史做成土皇帝,程氏阖族的坟恐怕都三尺高了。
而杨檩与程玉京不同,他孤身奋斗,唯一的依靠便是圣眷。他想保住自己的权势地位,甚至再继续高升,就一定要成为一把趁手的刀。他对程玉京步步紧既合圣上的意,也能体现自己的能力,一举两得的事,怎能不做?
魏潜道,“近一两年保持这种各取所需的状态,于程刺史来说是件好事,他不会突然打这种平衡,而且还专门挑监察司巡察的时间下手。”
“会不会是杨别驾抓住程刺史的把柄突然有什么动作,让程刺史不得不除掉他?”崔凝问道。
“也许,但可能不大。官越往上升越难,四品之后再往上,升半级都得等天时地利
和,更别提别驾是从四品下,刺史是从三品,就算是扳倒程刺史,杨檩也不可能一下子连跃两级取而代之。现在换上一个新刺史,对杨别驾来说也不一定是好事。”
崔凝恍然大悟,“也就是说,他们虽有冲突,但不会争的你死我活,以后也不一定会变成死局。”
说不定哪一天,程玉京或杨檩就调走一个呢?
魏潜点。
就像程玉京感叹的那样,他与杨檩最根本的冲突是政见不合,所以在这互相利用的过程中不怎么愉快。
“那为什么是杨夫嫌疑最大?”崔凝委实没从那位娇弱的玉
儿身上看出更多
绽。
魏潜问,“她青春正好,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嫁给了杨檩?”
崔凝沉吟,“难道她是为了复仇?”
“杨夫出身书香门第,她的前一任夫君却是个商
,姓周。在一次宴饮中,周某酒后从假山上栽下来,脑袋磕了石
,昏迷半个月之后死亡。就在周某死后堪堪一年,杨檩便将
娶回府了。”
这一段话不长,内容却不少。
第25章 花开
杨夫的前任夫君之死,怎么看都太过巧合。
在魏潜以往经手的案件中,因争夺而引发的
命案并不在少数。以杨檩在苏州的身份地位,想弄死个把小商户可以说轻而易举。
杨檩家里少,并非因为
或者不好美色,而是他几乎把所有的
力都用在公事上,对其他方面不太热衷而已。就魏潜目前对杨檩的了解,他平常出去应酬时很少会拒绝投怀送抱的美
,在秦楼楚馆里
养的清倌儿就有两个,只是不轻易收到自家后院罢了。
“五哥还记得另一个案子吗?就是官员半夜死在回家路上的那个。”崔凝问。
魏潜挑眉,两个案子一个在长安一个在江南,相隔时间很长,除了都是官员半夜被刺杀于归家途中,看不出还有什么关联,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