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耳边，压低声音：“你姓方，呵，敢暗杀我？你爹刚致仕不久？可怜一辈子谨慎，结果有了你这么个儿子，活该他倒霉。”
姓方的公子哥脸上表
抽搐。
他显然想到皇城司的诸般手段, 岂止是腿软, 浑身上下都跟瘫烂泥似的, 完全没了力气。
眼睛一酸，眼泪鼻涕齐齐向下流。
李生冷笑连连，声音越发显得
森恐怖：“你可以数数自己在心里侮辱了我们顾厨几句，慢慢数，我也得算算，要让你们家折几条根苗才能出我这
恶气。”
公子哥扑通一声坐在地上，已经吓得瑟瑟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
耳力颇为惊
的顾湘：“……”
李生回
看过去，笑道：“什么都不必担心，有我在。”
雪鹰：“……”
安国公和他家长随，简直一个赛一个的讨厌。
李长随还在演戏，这是怀疑在场有监视？顾湘眼角的余光向自家食客群里扫了一眼：“……不可能。”
这边都闹得这般天翻地覆了，她家食客竟然都没断了要买馒的心思，队伍还是排得稳稳当当，那几个加塞的通通都被捉出来推到后去，一个都没放过，个个垂丧气地耷拉着脑袋唉声叹气。
刚才弩箭都上了，那边还有两个吃货捧着几乎能遮住脸盘的大馒，一边叼一，一边探探脑地往这边眺望，最离谱的，后排队的竟然也只是躁动犹豫了一下子，见别不走，他们竟都不走了。
顾湘实在不觉得别家的探子有这副德
的。
这样的当探子，岂不是让拿点狗粮之类喂上一喂，就通通都忘了正题？不会有什么这般蠢才对。
从当了探子，开始盯梢顾记起，每天就伙食
好的某个探子：“……”
难道
吃还是他的错了？
别都这般，一点异动也无，他难道还能表现得与众不同？
当探子的，不该
露时自然要低调沉稳，擅长把自己变成一滴水，学会融
湖泊海洋才是。
李生温温柔柔地和顾湘说了几句话，便伸手提上又一个杀手，另一只手点点已经吓得不会说话的方公子：“会有找你。”
方公子：“……”
李生一离开，顾记总算又恢复了正常秩序。
一众食客好些都拍着心，一脸的后怕，嘴里念叨：“真是吓死。”
顾湘苦笑：“要不我们顾记先关几
门？”
话音未落，食客们顿时变了脸色，纷纷露出一脸不在意：“关什么门？咱打死不关门！”
“顾厨放心，我明天，不，今天晚上过来吃烤
就穿我爷爷的甲胄过来，全是包铁皮的，特别结实。”
“我一会儿就去买一副纸甲，瞧那小细箭，有副纸甲也就够了，正好我一个叔叔就为朝廷造纸甲，质量特别好，西军以前都用。”
“小娘子需不需要这些东西？不如我找工部的亲戚帮忙，给小娘子的厨房贴上一层铁皮？”
顾湘莞尔：“吃你们的饭吧。”
“小娘子，有帖子送来。”
顾湘正同这帮食客说笑，秋丽就送来帖子，帖子是谢尚所书，说是他在阳武县发现了一种鹿，天然食药材长大，作为食材堪称上品，请她和京城几位名厨过去品鉴。
“鹿啊？烤着吃最好。”
这种事，顾湘还是颇感兴趣。
李生此时已回了皇城司，照例把往牢里一塞，让倒了壶茶，准备了点点心，径直去他家公子的书房送茶点。
给自己喝一茶水，夹了两块点心，李生就笑道：“今天我去看顾厨，遇见了点新鲜事。”
他一边吃一边喝一边说，点心通通下了肚子，反正他家公子从不吃这些东西。
“吓唬了那混小子一顿，哼，还敢当面欺负顾小娘子，活得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