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是不甘心，不知道该去恨谁，思来想去，也只能恨柳国公。”
“可我恨柳国公，却没能耐也没胆子去报仇，到是一步步地把自己的
子过成现在这副德
，还要把仇恨宣泄到一个小孩子的身上去。”
“直到我吃了小娘子的菜，我才终于想起来了，原来，我也是读了二十年的圣贤书，原来我以前并不是欺软怕硬，坏事做尽的渣子，原来我年轻时也曾渴望过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
苗老六幽幽叹息，“五年前的那件事，柳国公追杀逆贼，错了吗？没有。不同那逆贼妥协，错了吗？似乎也没有，那我的妻
又错了吗？她们是不该那上街，不该让贼
抓住？可我们不通卜算之术，算不出未来会如何。”
“柳国公不顾我妻的死活，必要诛逆贼于刀下，是顾全大局，我妻之死，怪不得他……我一直这般告诉我自己。”
第四百二十八章 用心
苗老六的声音里略带些麻木，并无多少激动。
只整个园子已是鸦雀无声，落针可闻，食客们一时竟觉得，连呼吸都有些滞涩起来，仿佛呼吸重了，都是一种罪过。
顾湘心下微沉，手里忽然就被塞了一杯果酒，酒香醇厚至极，轻轻啜了一
，只觉一
微微的热气从喉咙一直延伸到肚子里，又轻柔地返回来直
脑中，并不令晕眩，只是脑子转动的速度陡然加快，思绪飘忽的厉害。
苗老六的呼吸声渐渐加重了些许。
顾湘伸手拉住雪鹰，不知为何忽然有点不想知道接下来的发展后续，也不想再继续听苗老六的事。
总感觉这话题并不很让愉快。
苗老六的脸上空
的。
有时候这样的空白，更让感觉恐怖又绝望，比起这个，那些痛苦哀嚎反而让更轻松。
“谁都没有错……”
苗老六稍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双拳紧握，肩膀绷紧，整个就像一把已经拉到极限的弓。
或许再稍稍用力，他整个就要绷断了。
“听闻那个逆贼盗取了我朝的布防图，是西夏的
细，如果让他得逞，还不知会惹出什么祸事。”
苗老六色冰冷，“那位国公爷是什么物？陛下的亲信，我朝的柱梁，自然不能对一个细妥协，就算那逆贼手里捏着我妻的命，他也只能以国为重，事后，柳国公还专门派了管事过来祭奠我娘子和儿，光是奠仪就给了五百两。”
“五百两啊，我娘子向来节俭，一个月她自己的花销，甚至花不到半两银子，这五百两，简直够她花用一辈子的，我儿要是活着，连她的嫁妆也不用发愁了。”
赵晗嘴唇一动，王果果一把按住他的胳膊，到底没让他把话说出。
旁边一食客，却说出了赵晗的心里话。
“你妻死的是挺可怜，只这到底是意外，柳国公也预料不到这等事，你不去恨害死你妻的贼，到恨起柳国公来，这有什么道理？”
像柳国公这般，好歹还能想起安抚下受害者的权贵，已经算不错的。
食客们此时正是
绪波动大的时候，对苗老六的妻，自然很是同，可也并不觉得柳国公便十恶不赦。
这本就是两难的选择。
王果果面上隐隐露出一丝为难，伸手握住赵晗的胳膊，手心里汗津津的，仿佛有些紧张。
苗老六点了点
：“我也这么告诉自己，努力和自己的愤怒达成和解，我以为自己能做到的，可就在那之后没几天，那贼的同伙再一次取得了布防图的副本，逃离中又绑了个子，同样被柳国公
到绝境，以那子的命为要挟，可这回柳国公却是进退失据，为了救那子坠河，导致贼逃离了京城……呵。”
食客们哑无言。
“我的妻的命不值钱，所以我妻死了就白死，那子的命就金贵的很，因为家是相爷的千金，是京城贵，柳国公也得看重，要拼死舍命相救。”
苗老六的声音极冷，每一个字都好似结了一层寒冰，让冷到了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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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
王果果猛地低下去，抓紧了赵晗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