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嫁妆箱子搁在笼子里,用铜牛坠着,外锁了十六把锁,把把都是锁匠手里最特别,最怪的锁。”
顾湘:“早知道,该找你要钥匙的。”
萧灵韵轻笑:“我把钥匙扔了。连我都不记得扔到何处去。”
顾湘:“……”
“我就是不想白白便宜王家而已,我的嫁妆,想给谁用,就给谁用,不想给,旁
也别想抢。”
萧灵韵轻声道,“所以其实不必去搬,你们也搬不走,连我自己都打不开。”
顾湘莞尔:“那我说嫁妆抵债,萧娘子你竟还答应?”
萧灵韵目中露出一点狡黠:“我可没说谎,我的嫁妆确实值二十两,任由挑选。有本事的尽管拿……不过,你们若真拿了,怕是真要做好打出村子的准备。”
顾湘心下忽然有一点难过,到底要过得多么难,才会想出这样极端的法子来。
可萧娘子的遭遇,其实不新鲜的。
顾庄还算好,居山林,
都彪悍,便是
,也是悍
,家里
老爷们敢动手,
说不得就敢动刀,虽说还是绝不了男
打自己老婆的事,但比起外
的村子来,算是好的了。
但在原主的记忆里,家家户户的婆娘,都要被男打,就没有一家不打,所以,世
已经根本不当一回事。
顾湘立在帐子前,隐隐能听见旁的议论声。
“这萧娘子真是,怎就闹到这个地步,那王大彪是有点打老婆,可谁家汉子不打老婆啊,也不能因为他打,汉子死了就和别
勾勾搭搭的,不要脸,阖家都要被骂。”
“王大彪对萧娘子算不错了,这些年也没弄个小的进屋子,瞧瞧那些个,家里有几个钱,还不就想着多找几个养
回家?多少都不嫌够。”
这些村民们,也都是善良百姓。
无是大
大恶。
他们中也有他们的道理,而且是世世代代都如此的道理。
在他们的中,萧娘子现在做得事,那就是罪大恶极。
顾湘正沉吟,就听不远处传来阵阵哀嚎声:“不许搬,不许动,这是我的,我们家的!”
后的帐子门一掀,萧娘子穿着身嫁衣出来,脸上妆容秀美,眉心贴的花钿,嘴角一挑,露出个轻佻的笑来:“是王婆子。”
她连句婆婆都不叫。
以后都不会叫。
顾湘笑道:“老狗的差事办完了。”
不多时,远处老狗带着,浩浩汤汤地大跨步地走过来,马车上大小箱子一共七
。
一见顾湘,老狗就表功道:“要不是我以前跟兄弟们混的时候学过点手艺,恐怕真得用铁杵磨成针的法子来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