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湘抱肩盯着李公子看了几眼，“你为什么会觉得，最好的报恩方式就是纳你的恩
做妾？你不知道这妾向来难当？你想报恩，为什么不给秋丽钱？你给钱，给地，给房子，再尽心尽责一点，你认她当妹妹，正正经经给她介绍个青年才俊，让她十里红妆，风风光光地嫁当正室夫，难道不好？为什么非得纳家做妾？”
“你就这么喜欢纳恩为妾？那你就不该只纳秋丽一个，我记得你曾经差点遭遇歹徒，是个更夫救了你，这事传得特别广，都编成了故事，想必细节再不同，也是真有其事？”
“我好像没听说你把那更夫纳回家去当妾啊？”
“噗！”
周围戏欢阁的小姐们纷纷失笑。更多小说 LTXSDZ.COM
惜惜小姐也瞪起眼睛，表
放松了一点。
秋丽的色都和缓了好些，不像刚才那般绝望。
李成芳半张着嘴看着顾湘：“……”
更夫四十有八，能当他爹，他怎么可能纳更夫当妾？可明知眼前这
子在胡言
语，他竟也不由自主地顺着她的说法去想，似乎按照他报恩的逻辑，确实应该对恩一视同仁，一并纳妾。
一念至此，李成芳的脸都绿了。
他知道这是歪理，却还是堵得难受。
顾湘摇了摇
，让秋丽随惜惜小姐去换衣服，看着李成芳冷淡地道：“因为救了你的秋丽是个漂亮的，年轻的孩子，或许还因为她在戏欢阁当丫鬟，所以你就只能想到纳妾这么一个报恩的法子。”
李成芳哑
无言。
蔡嬷嬷冷笑：“小公子莫要听这乡野子胡言语，区区一个戏欢阁的丫鬟，能进咱们李家的大门，能伺候小公子，可是烧了高香都求不来的好事。”
“这好事送你了，你去给你们家公子当妾去吧。”
秋丽简单穿戴齐整，出门时已经恢复了过往的
练，怼了蔡嬷嬷一句，便转看李成芳，“我跟你说了无数次，现在我再说一次，李成芳，你脑子有病是吗？我说了多少次，我现在的生活就是我求的，我连嫁做正娘子都不乐意，怎么会想嫁给你当妾？我不想当妾，我瞧不上你，也不想伺候你，我说得够清楚明白吗？”
李成芳眉心跳，猛地一甩袖子，钻就走。
“站住！”
顾湘冷声道。
李成芳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还想作甚？”
秋丽也白眼狂翻：“还问？你心里没数？我给你垫付的医药费，借给你的钱，你不还吗？”
李成芳脸上更红：“蔡嬷嬷。”
蔡嬷嬷沉着脸去拿银袋，顾湘道：“秋丽一文都不多要，省得说不清楚，劳烦您算清楚些。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
秋丽点点：“一共是十一两二十四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受教
蔡嬷嬷本来都抬手要掷银袋于地，可目光落在外围观的身上，目中顿时警惕。
他们来时赫赫扬扬，并未隐瞒身份。
如今都知他们是李家的。
蔡嬷嬷自然是觉得李家是天上云，无敢招惹，可她也清楚，这几年李家其实一直在走下坡路，因着早些年在京城树敌颇多，这几年就多少有些难过，主家在外都十分低调。
如果不是到寿灵这种地方，蔡嬷嬷也不会如现在这般行事。
只虽是小地处，小公子既露了面，对于小公子的名声，她还是不想冒一星半点的风险。
小公子来年便要成亲，这种时候……
沉吟片刻，蔡嬷嬷当真数了十一两二十四文递过去，才冷笑一声，看着顾湘，声音到还是平静得紧：“小丫，我记住你了。”
说完，她转身便走。
顾湘向前一步，正好卡在门，笑道：“我想你会记更长的时间的。”
蔡嬷嬷一愣，脸上到露出点笑意，上下打量了顾湘几眼，沉声道：“好，真是好。我本还想容你多嚣张片刻，现在你上赶着找死，那便怪不得我了。”
她瞥了眼身边的护卫，“夏来，这意图袭击公子，你该做什么？”
霎时间，四个侍卫齐齐拔刀，上前一步把蔡嬷嬷等护在身后。
气氛登时凝重。
秋丽握住顾湘的手，眉宇间染上些忧虑：“三娘。”
此事本与三娘无关，她不知李家是什么样的家，可只看侍卫的气势，看蔡嬷嬷的言行举止，也知他们家必是有权有势。
戏欢阁在寿灵也算脉熟悉，养的护院，不说别，就说他们老朱，是华山派的弟子，练武二十年，结果让这区区四个一招击中心，登时就闭过气去，醒过来半晌动弹不得。
秋丽死死拽住顾湘的胳膊：“别和他们硬顶。”
顾湘轻笑道：“我和他们顶什么，就是提醒一下这位，嬷嬷，光天化
之下欺负孩子，是要挨打的。”
话音未落，门外倏然响起脚步声。
李家的四个护卫登时警觉，骤然回，就见两排差不多二十几个衙役齐至，把戏欢阁的大门堵得严严实实。
蔡嬷嬷扫了一眼，心下不当回事，到有些好笑：“这就是你的依仗？小丫还挺天真，我年轻时，说不得会喜欢你。”
她今年三十有一，面相却
，妆容打扮明明没往年轻打扮，外看她却总觉得不过二十五六，正值盛年。
家里老太太总说，下们叫她嬷嬷，把她叫老了好几十岁，她却是以长辈自居习惯了，从没感觉这称呼有什么不好。
“今天我就教给你一个道理。”蔡嬷嬷目光幽
，轻声道，“衙门里有公理，只是公理在哪儿，谁能得到，很有讲究。”
蔡嬷嬷说话时，她身边一个护卫已迎了出去，直接走到带队的周县尉面前，把腰牌一亮，冷声道：“这里没你们的事，退下。”
周县尉蹙眉：“禁军？来公？可有公文？为何不去衙门？”
护卫一愣，周县尉一挥手，后面四个衙役二话不说
门而
，上去就推开几个护卫直奔蔡嬷嬷。
“你们做什么？”
蔡嬷嬷一怔，面上露出些许不敢置信，“别碰我！”
两个衙役一边一个，拧住她的胳膊，此时李家的护卫才反应过来，怒叱：“找死！”
四个确实是好手，刀使得大开大合，一看便是军中战法，衙役虽然多，可一时竟拿这四无可奈何。
但他们想冲衙役的包围把蔡嬷嬷救出去，也不可能。
周县尉回看了看：“王知县，这边。”
王知县骑着马匆匆而至，上了戏欢阁的台阶，看到顾湘，心中不禁有些激动。
他已经很长时间没见到三娘子了。
此时却不是说话的时候。
王知县一进门，看都不看那几个还在和衙役
手的禁军，只和周县尉流了两句就问：“苦主何在？”
秋丽瞥了眼顾湘，想到连和此事没任何关系的三娘子都被记恨，心中羞愧愤恨：“回县尊，是小要告此。”
她盯着蔡嬷嬷，怒道：“她无法无天，当众行凶，羞辱民……民若有一字虚言，甘愿受罚。”
王知县颔首，又依次问了证。
戏欢阁上下，并一众客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