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汇报了四合堂案的进展，四合堂帮主崔问天，被指控为有组织的恶势力团伙，并涉嫌谋杀、放高利贷、拐卖
等罪名，数罪并罚，判斩立决，其余帮内主要成员，也都获刑，四合堂在六扇门江湖司正式注销。
百密一疏，办案过程中却出现了个问题。
那就是天海盛筵之后，那些富商、江湖中
用来购买子，还有逃生费用的银票，大约三十多万两，不翼而飞，范小刀等追查了许久，这些钱财本来由四合堂的账房欧阳白保管，可是盛筵之后，六扇门的攻
山庄，欧阳白就不知下落。
不过，崔问天已招供，四合堂的这些子，都来自百花楼，而且亲笔画押，指认了的钱驸马的余师爷是百花楼真正的幕后老板。
“百花楼的案子查得差不多了，有了崔问天这份
供，足以证明钱驸马就是百花楼的保护`伞，我们可以名正言顺的去抓了。”
太子朱延却忧心忡忡，倒不是因为范小刀他们不作为，而是他们太能
，他道：“我们是不是有些
之过急了？最近，姑姑去西苑的次数，明显比以前频繁了。”
整个大明朝，只有太平公主和太平道长，可以不经宣诏，直接去西苑，就算是太子朱延，也没有这份资格。
赵行道，“太平公主如此对待殿下，如今到了收网之时，殿下却犹豫了？”
朱延道，“倒不是犹豫，而是觉得事
有些反常。毕竟，我恩师曾评价过，在京城之中，若论权谋之术，我姑姑那可是独一档，像她这等反应，我反而觉得有些不妙。”
就在这时，有来报，“百花楼的掌柜李才，要见范、赵两位捕
，说是要招供！”
第3章 拓跋叮当
范小刀、赵行来到大牢，牛牢一听二来了，连忙起身迎接，道，“范捕，赵捕，您二位来了！”
范小刀见他身上有酒气，嘴角没有擦净，笑问，“怎么，又整上了？”
牛牢嘿嘿一笑，“你知道我没别的
好，就喜欢整两，今夜当值，杨大、李提司都回去了，这么长的夜，不喝两盅，实在难熬啊。要不你们也来点？”
范小刀苦笑摇了摇。
他也当过狱卒，在这种暗无天
的地方，每晚看守囚犯，没有别得消遣，除了喝酒，就是赌钱了。这种事虽然不合规矩，但上面的也知道他们辛苦，对这种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呢？”
“在提审房候着呢，不过这小子最近有些疯疯癫癫的，前几天说要吃
爪，硬生生把自己手指给咬断了。”
众来到提审房，李才色有些憔悴，左手小拇指上包裹着厚厚的纱布，外面还渗着血迹，表萎靡，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看到范、赵二进来，也只是抬了抬眼皮。
范小刀道，“听说你找我们？”
李才抬起，整理了一下衣衫，道：“我要作证。”
“怎么改变主意了？”
李才慢吞吞道，“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考虑，百花楼之前确实做过许多违法的勾当，但那些都是李八娘还有余师爷他们的恶行，我当掌柜才几个月，又没有行恶，最多是个从犯，没有必要替他们遮掩。”
赵行冷冷道：“你这些话，太假了。”
李才叹了气，“昨夜我一个小弟来探监，告诉了我外面的况，本来我寻思，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在里面守如瓶，余师爷和驸马爷就会想办法把我捞出来，可是表弟却告诉我，家根本就没这个想法。”
范小刀道：“如今他们自己都惹了一身麻烦，自身难保，又怎么会分出
力来管你这个弃子？当初他们是怎么对付李八娘的，你比谁都清楚。”
李才从怀中取出一封文书，放在他们面前，“这两天，我把最近几年我在百花楼所见所闻的一些不法之事，都记录了下来，其中证、物证也都在其中，到时候你们按图索骥，应该对你们有用。”
牛牢道，“你小子不是疯了吗？疯子的证词，是不符合法理的！”
一听这话，李才登时绪激动，“我哪里疯了？你才是疯子！”
“你不是疯子，前几，他们让你吃自己的大便，我看毫不犹豫的吃了下去！”
李才听到这番话，
跳如雷，“你们让那些狱卒百般折磨我，我不装疯卖傻，怕是早已被你们折磨死了，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赵行闻言，叹道：“当年越王勾践，装疯吃粪，终于灭吴；孙膑陷牢中，装疯吃屎，大仇得报，如今有兄台，可见你是做大事的啊！”
范小刀看向牛牢，牛牢又用眼睛瞄了瞄赵行，赵行道，“我是让你们好好关照他，并没有让你们虐待他。”
牛牢道，“我们确实好好关照他了。”
李才道，“落魄之后，方知冷暖，世态炎凉。我认罪之后，不求苟活，唯独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死之后，将我火化，骨灰撒安河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