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一下律动，她才醒觉。
她迷迷糊糊醒来，犹以为是梦中，也不管到底是梦还是现实，便抱住他后脑，
吻他。
“皇上……载淳……”她边吻他，边哭。
“珊珊，珊珊……”他也唤着她名字。
他无休止无餍足地要了她一次又一次，仿佛看不到明天，仿佛今夜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蕴珊沉溺在他久违的温柔
抚之中，甜的，美的，醉
的，但她脑海始终有一根清醒的弦，那根弦锋利，冰凉，划得她流血，她终究还是在半梦半醉间喃喃说出了那句话：“你我，为什么把我丢在宫里？我，为什么不护着我？你可知西宫额娘她……”连月的委屈令她流下泪来，泪滑下面颊，流进正狂吻她脖子的唇瓣，渗
齿间舌尖，咸而苦涩。
他从那滋味里感受到了巨大的苦楚，他用力一下，将刻骨的思念、无处安放的恋和痛苦，全部给了她。然后他无力地将她松开，颓然倒在她身侧。
蕴珊静静地躺着，等待身体的快感渐渐退
，轻声叹道：“我和皇上是全天下见证着缔结的夫
，为何夫之好，却要如偷/
一般，连外
的迷/魂香都要用上。”
载淳不答，他闭上了眼。
有那么一个瞬间，她觉得他像载濓。
她曾经最恨载濓的那一面。
她忽然觉得心
凉滋滋的，抬手按着，都捂不暖。凉意慢慢从心，到肺，到肩膀，到手臂……好像掉进了冰窟里，她一点一点冻僵，一点一点沉下去，连一丝丝反抗的力气、反抗的心气都没有。
嫁进皇宫前，她不是这样的。她从不曾这么无力而驯服。
她忽然懂了载淳。
“珊珊，对不起……”他喃喃地说着，侧身吻她。
她没有办法说“没关系”。
他慢慢慌了，说道：“我是你的。你不要怕我，更不要骗我——你既然是个连
才都不忍心看他受罪的好，你便好心陪一陪我，别离开我，别不要我……”
他絮絮说着许多话，蕴珊不免暗暗听得愕然。纵然同床共枕、朝夕相处已经有些时
，她却不曾察觉他内心如此脆弱恐惧。她一直以为，他就是个在宫之中自幼被娇生惯养宠坏了的小皇帝，一个没心没肺自顾自喜欢她的小弟弟，但她从未剥开他的心仔细瞧瞧，瞧瞧里到底藏着多少心事。
“没没脑，这说的都是哪里的话呢……”蕴珊轻柔地抚摸着他的手：“除非皇上下旨废后，我都不会走。皇上对我好，我不是石，怎么能无知觉。皇上的心意，一件一件，我也都是珍藏在心里的。我不怨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