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冷心无,倒也不是真君子,夏侯小姐握着茶杯默然一刻。
“那你想如何安置她?”她问。
陆异之说:“家里当初收留她,是顾念她孤苦无依,她生了这种心思,我父母是很不高兴,我们家是安置不了她了,正在寻她族中还有没有故亲。”
夏侯小姐看他一眼:“你跟她说清楚了吗?”
陆异之点:“家里跟她说清楚了,她不甘心寻来京城,我也跟她说清楚了,所以这些
子,她并没有混闹,知道闹也没用,那天是遇到我妹妹……脾气不太好,见到她就要打,她害怕这才跑过来…”
也才把事闹
了,夏侯小姐轻轻哼了声:“可见我给你妹妹送礼是送对了。”
陆异之噗嗤笑了,点:“没错。”
公子一笑,满室生辉,夏侯小姐看他一眼:“你还笑得出来。”
陆异之笑着说:“是是,我不该笑。”
没做亏心事,所以才笑得出来吧,夏侯小姐瞥了他一眼,端起茶喝了。
“既然说清楚了。”她说,“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话说开了,但事不是说说笑笑就过去了,必须给的结果。
陆异之思索,看她说:“接下来,她…”
“她不能留在京城。”夏侯小姐接过他的话,脆地说,看着陆异之,“既然说清楚了,断就要断的
净净,留在眼前,抬
可见,对你对她都不好。”
陆异之看着她毫不迟疑点点:“好。”
不再追究这件事就好,而已,好办的很。
……
……
七星并不知道背后有在商议她的来去。
她也不从不在意别的议论,先前开店被街上的
议论,此时此刻站在一堆匠工中也在被议论。
她束着裙角衣袖,专注地用墨线丈量木料。
自那接了修内司刘师傅的话,她隔
便查看了要修建的观星阁,随后开始修改图纸,图纸修改后,却不是说做就能做,刘师傅先过目再上报修内司,修内司在上报工部,等上官们都看过来,批阅了,才能开始建造。
不过七星也没闲着,她似乎笃定自己的图纸能通过,已经开始准备工料。
其他的工匠们对突然多了个来很是不习惯。
“哪有子学这个的,能有力气握住锯子吗?”一个匠工滴咕。
话音未落,就看到那子握着一把大锯,稳稳地将一块圆木解开,纤细手腕抖都没抖一下。
那匠便不说话了,他有时候用大锯还得徒弟扶着。
也有知道七星的来历,借着唠嗑说:“绣技出众?
孩子家就该学这个,在室内坐着风吹不到,雨淋不到,你家长辈也是这个顾念吧。”
所以嘛,安安稳稳当个绣娘多好,嘛跑来当工匠,是看到皇家两字就昏了
了?
七星站在一旁,端着粗茶喝,闻言笑了笑:“我们家跟你们家不太一样,不管男都要学绣技,长辈说了,这是练手艺,连针都不能拿,不配拿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