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把上面的纹路都看得分明，是家里常备的那个牌子。
配文是，「走着急了，怎么把它也带上了。」
「我带它坐一圈飞机，回来你试试看有什么不一样？」
当时乔烟赶着回实验室，没回，再后来就直接发了信息关机了，再开机时除了他短信回复的问号，还要叁十几个未接来电。
每个来电间隔都不一样，有的一连好几个，有的隔了几个小时，她估计徐怀柏是太忙了逮着间隙给她打的。
她不是不信徐怀柏说的喜欢她，只是不想非他不可了。
“一个
在这不安全。”
温如许手里提着刚从楼下给她打来的热水，红色水瓶在桌边被放下。
“没事，”乔烟抹了把脸，眼尾是红的，她的样子看起来并不好，“我应该不会睡熟。”
事实上，她甚至没有半分睡意。
一闭上眼，就是徐怀柏漆黑泛着水光的眸子，里面浓重翻滚的
绪快要将她淹没。
“睡不着？”
乔烟默认了。
温如许猜的很准，也没多问，说完后靠着桌面，一手扣上桌沿，指骨分明，线条漂亮。
他的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视线落在乔烟身上，而她还是那副平静颓废的样子，从他进门开始就没看过他一眼。
“阿烟。”
温如许忽的抓起一旁的车钥匙，金属轻响终于让她抬眸看过来一眼。
他甩了甩手里的钥匙串，问，“要不要出去转转？”
*
“醉生”是海城最有名的酒吧。
除了环境
净，酒水丰富，还有高学历调酒师跟一位颜值出圈的驻唱歌手，每年来打卡的不计其数。
现在又是寒假，马上要新年，酒吧很满，颇有摩肩擦踵的样子。
男男
，大多是为了那位驻唱跟调酒师来的。
“要喝什么？”
吧台旁，温如许率先问道，乔烟没来过酒吧，对酒的认知很少。
“有没有菜单……我想看看。”
蜡烛透过了蓝紫的灯罩，微蓝的光打上了她的脸，乔烟今天没化妆，也不知道温如许是带她来酒吧，一张脸净细软，只有一层薄薄的
红。
嫣红的唇一开一闭，台上的歌手正唱着轻缓的歌，下面慕名而来的熙熙攘攘，乔烟的话其实不太让听得清。
同样的蓝色光晕也打在了另一个男身上，他的白衬衫外套着马甲，手里正摇着调酒，目光看过来。
“师傅，我不太想要你们菜单上的，我想要你——的特调。”
拉长的声音带着娇，唤回了几分男的思。
“很快就好。”骆燃笑。
“那我替你点？”
温如许没看见菜单，猜测应该不知道被拿到哪去了，他的眸子隐没在镜片后，镀上了一层疏离隔开了旁的探寻。
乔烟今天这个样子实在不像是来喝酒的。
“FourLoko.”
他指节在吧台上敲了敲，骆燃抬眼看了过来，啜着些不甚明显的笑意。
“这位士？”
“嗯…”
乔烟点
，左右她没喝过什么酒，就随温如许去了。
骆燃放下手的调酒，从另一边拿过一个杯子，很快就被满上了冰蓝的
体，他丢了几块冰覆上柠檬片，递给了刚刚那位想要特调的。
“我的新研发，”他声线低沉带笑，“还请赏脸一试？”
乔烟抬眸看去，这位传说中的高学历调酒师，他的面容在
影里模糊而清隽，周身气质从容。
骆燃再次靠过来，拿了调酒器摇了摇，目光从温如许身上滑过。
“FourLoko不太适合这位小姐。”
温如许面色不变，“那你的特调怎么样？”
“我的特调太烈，也不太适合。”
“那你觉得什么适合？”
骆燃笑而不语。
他们站的位置在角落，乔烟却总觉得有种莫名的火药味，她转四处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
再转，温如许扶了扶眼镜，光晕让镜片后的眉眼添了几分迷离，无法看清。
“长岛冰茶，麻烦。”
乔烟出声打断了他们。
骆燃“啪”一声的放下杯子，声音在这个嘈杂的环境里并不算响。
温如许忽的笑起来，附和道，“麻烦。”
“再来一杯Mojto.”
“稍等。”
骆燃回身，后背就是琳琅满目的酒柜，他熟练地从中拿着，没再看过来。
乔烟不明白温如许突然笑什么。
“我没来过酒吧，”她说，“只知道长岛冰茶。”
“没事。”
温如许看着她微皱的眉，抿直的唇线尤其可
，忽的俯身
近，“先尝尝，以后多来了就好。”
他的呼吸一下就点燃了她面前的空气，乔烟退了退，不自然地偏开了。
酒上得很快，正好歌手再次唱完一首，转身告别去后面休息。
然而再转，乔烟就看见他戴着鸭舌帽从吧台边的暗门出来了。
“龙舌兰。”
“等着。”
他似乎跟骆燃很熟，说完就坐在了台后，整个藏在了后面，这边昏暗，还未尽兴的客兴致缺缺，也注意不到他。
乔烟没再注意，开始跟温如许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一杯长岛冰茶很快见了底，她感觉有些晕晕乎乎的，拿起满是冰块的杯子认真审视着。
“醉了？”
“他给我加了酒？”
这玩意不是茶吗？
温如许闻言轻笑，摸了摸她的脑袋，这次她没躲，大约是因为酒
拖慢了反应。
“嗯，这里的调酒师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乔烟皱了皱眉。
很快，那不是好东西的骆燃靠过来，低问道，“需要续杯吗？”
那杯足足比别多了半杯冰的长岛冰茶，其实喝不了几。
冰块融化会稀释酒，但乔烟的酒量显然不怎么样，她没说话，反而是温如许拿过了他只喝了几的Mojto举在她面前。
“想不想尝尝我的？”
她乖乖地接过，小心地尝了尝。
红已经淡得不能再淡，却仍然留下了浅浅的印子。
骆燃不再自讨没趣，用力地摇晃着手里的酒器。
这儿的驻唱，叫李寒，还在读高中，唱歌只是兼职。
他喝完了他的龙舌兰，留了杯子在那儿，乔烟回眸，看见那杯子被一个孩拿走了。
*
“小心。”
“嗯…”
“醉生”楼上的酒店房内，乔烟软软地倚靠在男身上，她面色
红，浑身都在发烫。
她的酒量的确不怎么好。
只是一杯，就醉成了这个样子。
她又开始在心里埋怨那个调酒师了。
温如许的手放在她腰上，托着她整个不至于滑倒下去，乔烟像条鱼一样，稍有不注意就要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