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村民站在不远处的丛里,
惊恐,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顾九意识到不对,立马吩咐两个过去看看。
一惊恐道:“顾公事,是那个逃狱的
。”
另一则弯下腰,去触碰
的鼻息,心下一惊:“已经死了。”
顾九和楚安连忙跑过去。
已经换下了囚服,穿了一身粗布麻衣。
朝山下,赤着双脚,脚底鲜血淋淋,混着泥土和小石子,手掌心也有两处触目惊心的擦伤。顺着
脚心所朝的方向看去,凹凸不平的土地上,有一串已经泛黑的鲜血脚印。
很明显,屠户妻子是从山上的某处走下来的。
顾九眸色凝重。
刑房里那炷已经燃尽的香,代表的是屠户妻子吗?
楚安皱起眉,询问周围的村民:“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她的?”
“就在刚刚啊,吓死了个呐,”村民心有余悸道,“这
是你们衙门的逃犯吧?”
旁边的戳戳他:“这能是你该
心的事
吗,走吧走吧,别打扰官爷们查案了。”
楚安看向顾九,不解道:“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里还能有什么,”顾九扯了扯嘴角,讽刺道,“自然来寻找那庇佑信徒的了。”
顾九吩咐一个把尸体运回县衙,她则和楚安领着其他
赶到了
庙。屋内的摆设一如之前,但那些本应该熄灭的蜡烛,不知被谁又重新点燃了起来。
顾九看着那些沿着墙壁站立的铜架,似是想到了什么,目光陡然一凛。她视线慢慢掠过那些分布毫无规律的白烛,心底却越来越沉。
楚安察觉出顾九的异常,顺着她的视线扫去,茫然一瞬,忽然明白了过来,瞳孔剧烈一缩。
那些白烛,共有五百九十九根。
楚安张了张嘴,还是不确定地问了句:“这些是不是代表着——”
顾九抿唇未语,但她这副模样已是说明了一切。
“可如此的话,”楚安骇然道,“那些岂不是都已经死了?!”
顾九只觉得一浓重的倦怠感席卷全身,一时间竟有些目眩。她扶了扶额,手掌心的凉意消散了些额间的滚烫。
五百九十九根蜡烛,六百个证,还差一
。那么最后一个
,应该就是吴知州了。
顾九收回视线,转眸看向了那只黑金铜钟。
她走了过去,握住那根从铜钟顶端垂落下来的粗绳,轻轻晃动一下。一阵浑厚悠长的钟鸣声,绕梁三尺,不绝于耳。
子时敲钟,代表降临,庇佑信徒。既然如此,那昨夜吴狱卒死时,应该是有
敲钟才是。
顾九目光顿了顿,落到绳子的尾端,一抹已经凝固的血迹赫然映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