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走过去，你鞋子防滑么？”
花芽吸溜着面条说：“我棉鞋下面带着防滑扣，八斤特意叫
给我按上的。”
方圆笑着说：“你们两
子你惦记着我，我惦记着你，多好啊。”
花芽说：“你跟我大哥不也这样，只是我大哥不善于表达，总是掖在心里
。你细品品。”
方圆说：“果然还是亲妹子，我刚说一句你就帮着你大哥说话。还让我细品，我跟他过了十三年还不知道他啊。我就是夸你跟小顾两感
好呢。”
花芽摆摆手，风卷残云地把最后一面条咽下去说：“不用夸我俩感也好。”
稍微歇了片刻，俩就出门了。
她俩大包小包地往学习班去，外面的北风小了些。路上多了不少来来往往的家属。
有的家属跟她们的目的地一样，都是给孩子送东西的。有的家属煤炭票用完了，不知从哪里弄了个箩筐背着家里的煤炭往学习班送。
花芽好不到哪里去，她的箩筐丢在院子里不知道被高婶子收到哪里去，只好拖着笨重的蛇皮袋往前走。
蛇皮袋在雪地上划出长长的一道印迹，前面是大包小卷的姑嫂二。
方圆想着难得过去一趟，还给孩子们带了饭盒吃。东西东拼西凑起来不少，差点让她们拿不下。
周争渡今天把学习班的大门打开，专门有老师守在门边，指挥着家长们把带来的煤炭登记，再统一放到仓库里。要是直接给煤炭票的更方便，大名一签就能走。
孩子们上午上完课，有的在食堂里吃饭，有的在
场上堆雪打雪仗。热热闹闹的跑跳着，尽显青春朝气。
王天柱和乐乐等在学习班门，乐乐不耐冷，在原地不断地跺着脚。她怀里抱着玻璃瓶，跟王天柱说：“到底是不是今天来，你别听错了。”
“小瓜子哥哥亲跟我说的，你再等等。”王天柱看着乐乐舌都快捋不直，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摘下来扔给她：“你赶紧把你的脸挡上，鼻涕都要下来了。”
乐乐跟他从小在一个班，算是一起长大的。也不管太多，拿着他的围巾往脖子上绕了两圈。
花芽跟方圆俩到了学习班门，白给送东西居然还要排队。
花芽要疯了：“我这两天尽在排队！”
方圆跟花芽说：“还不是那个极寒预警闹的，我看今天天气也还好，明天估计也不能差，说不准那一阵寒流被大北风给刮跑了呢。”
花芽也
不得如此：“最好刮到小
本那边，实在不行，大饼子脸那边也不差。反正他们脸大，能吹！”
第43章
王天柱看到花芽拖着蛇皮袋， 挎着大包小卷的过来。他喊了声：“来了。”自己率先跑到到门跟老师说明：“我小妈妈来了，我要去接她。”
老师往外看了眼，点点：“记得让你妈过来签字。”
王天柱
脆地说：“好。”
老师继续拿着小本本做记录。王天柱在前面跑， 乐乐在后面跟着， 俩一前一后到了花芽和方圆的面前。
王天柱伸手先把花芽背着的帆布包拿下来， 里面都是给他捎带的零食。他又把蛇皮袋的一角拽着，跟花芽一起往门拖。
花芽这回也不说不需要帮忙了， 笑盈盈地和他一起把煤炭送了过去。
登记的老师一看，笑道：“王天柱妈妈是吧？带了这么多煤炭，受累了。我替学校感谢你。”
花芽像个似得说：“老师，您客气啦。”
王天柱往年都是给煤炭票， 今年跟绝大多数的同学一样
上实货。学习班鼓励家长拿实货，这是冬期的硬通货，拿到手里的才是真的。有时候煤炭票没来得及换，像顾听澜去年似得，也没用。
王天柱拍拍大袋， 得意地说：“我们家肯定是班上第一名。”
老师把煤炭放到称上简单过了一下， 跟王天柱说：“厉害， 你妈挺能拿的，六十三斤。全学校第一名。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同志拿来这么多煤炭。”
花芽站在王天柱后面小声跟方圆说：“不小心多划拉了十三斤， 亏了。”
方圆推了花芽一把， 知道她在开玩笑。要是真舍不得给王天柱，恐怕一斤都不会往这边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