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这一世，微臣
为陛下惜之重之，
之宝之。”[2]
“可惜臣残躯如此，只好陪陛下到这里了。”
“陛下，臣最后唯有一言。”
皇帝更用力握住房玄龄的手。
房玄龄也积攒了些力气，努力回握了一下他君王的手，最后请求道：“臣唯望陛下珍重龙体，切勿以臣微躯弃世而伤，否则臣虽死而魂魄不安。”
皇帝于病榻前泣泪不能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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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陪着皇帝走出梁国公府时，一路上跟的很紧，随时准备伸手扶住父皇。果然，在踏出梁国公府的门时，皇帝终是身形一晃。
太子忙上前扶住，皇帝撑住儿子的胳膊才往前走去。
次
。
宫外来报，梁国公房玄龄病逝。
皇帝下旨，梁国公陪葬昭陵，谥文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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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圣驾启程回宫。
回宫的路上，姜沃和李淳风一直陪在袁天罡的马车上——自从那一从翠微殿回来，袁天罡便有些不适。
其实姜沃能明显感觉到，师父不是病了，就是老去了。
马车上，袁天罡见两
色，不由笑道：“你们何必做此悲色，寿终有尽时。”
他很平静道：“何况我也不是立刻就要死了，我自觉大约还有个一两年的时。我已向圣上书，祈求归乡以度些微残年。”
李淳风声音涩重：“圣一定会准许的。”
袁天罡笑对李淳风道：“当咱们选中了同一处墓地，后来得陛下‘裁断’，那一处建了天宫院，又东西各退五里地替咱们二修了墓
——我便先行一步了。”
李淳风颔首认真道：“百年后，永与袁师为邻，实我所愿。”
袁天罡又转向徒弟，对姜沃道：“我请旨回蜀地，皇帝或许会令你与我同行一回。”
姜沃也有此预感：蜀地黔州，从前太子李承乾所在之地。
皇帝为了太子之位的稳固，都已经明诏群臣，终此一朝，再不令从前的魏王李泰回京，那自然更不能再见从前的嫡长子兼曾经的太子，甚至不能给他一点爵位恩旨。
以免朝上再起风波动
。
那么，比起已经重新封了王爵的李泰，皇帝心中想必更惦记这个隐居黔州的嫡长子。
*
圣驾回到宫中的第二，姜沃奉诏面圣。
只是并非在太极殿面圣，来引她的小宦官道：“圣正在凌烟阁”。
姜沃到凌烟阁门
，就见阁外只站了云湖公公。
他也没有跟进去，只伸手为她推门：“太史令请。”
姜沃
内，就见皇帝独自负手立于二十四张画像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