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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与杀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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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与杀猪刀 第1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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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撞出一片凄清又碎的铜铃声。

屋内时不时又发出几声惨绝寰的痛吟,谢征恍若未闻,只抱臂倚墙,望着这场说来就来的秋雨出。

冷风卷起他鬓角的碎发,冠玉似的脸上,一道细小的血痕被风吹得隐隐作痛,那双低垂的眸子,冷厉如面上那道血痕。

须臾,在屋内医治的大夫挎着药箱走了出来,同样候在廊下的谢忠当即上前询问:“朱将军如何了?”

谢征眸光也淡淡递了过去。

府医无声摇,叹息道:“腿上的筋骨断了十几年,早就坏死了,重新站起来是再无可能了。”

谢忠失了一腿一臂,知道其中痛楚,沉默一息后只道:“尽力医治吧。”

府医点下去配药。

在里边伺候的一名下匆忙出来叫:“侯爷,朱将军说想见您!”

一直苦苦追寻的真相就在眼前了,谢征却迟疑了一息,才抬脚迈进房内。

府医刮开腐重新疗伤过,屋内的血腥味尤为刺鼻。

躺在床上的满脸胡须,,其间不乏有虱子爬,除却一双炼有的眼,几乎辨不出五官。

他两腿都断了,在暗不见天的地牢里被关了十七载,腿上瘦得几乎只剩一层皮。

谢征看着这位昔在孟叔远麾下,同为自己父亲效力的老将,只说了句:“朱将军,归家了。”

朱有常定定望着谢征,忽“嗬”地悲哭出声:“十七年……十七年了啊!谢将军的后,都长成这般顶天立地的模样了!我老朱,有生之年……竟还能再见到将军后!”

说到悲恸之处,他一个昔上过战场的男儿,竟也只能用力捶打着床沿,呜呜啼哭。

谢忠瘸着腿上前扶住朱有常,红着眼问:“朱将军且先节哀,你何故会被魏严囚十七载?当年运粮延误,是不是另有隐?”

一提到当年的运粮之失,朱有常绪愈发激动,他哽咽道:“他魏严猪狗不如!孟将军受的是千古冤啊!可怜老将军含恨而终,孟氏满门忠烈,却连一脉骨血都没再留下!”

第27章

皆知,孟叔远膝下两子皆战死沙场,只有小儿最后招赘了一军中小将,但在孟叔远自刎于罗城后,他那小儿从寺庙礼佛回去,马车侧翻摔下了山崖,尸骨无存。

后来朝廷盖棺论定,言是孟叔远前去罗城解救灾民,延误了战机,致使谢临山和承德太子惨败于锦州,世唾骂孟叔远时,骂得最多的一句就是“合该他孟家绝了后”。

谢忠乃谢氏家将,他当然知道锦州血案罪魁祸首的这顶罪名有多大,一听朱有常说孟叔远是冤枉的,心中难免也悲凉,正想宽慰朱有常两句,一直静默少语的谢征突然开:“孟老将军的后尚在世。”

此言一出,不仅朱有常,连谢忠都愣住了。

朱有常顾不得自己双腿残疾,撑着床沿就要起身,幸得被谢忠及时拦住。

“恳请侯爷告知,孟老将军后现在何处?丽华妹子……她还活着?”朱有常朝谢征两手抱拳,咧着嘴,像是在哭又像是笑,浑浊热泪滚进了糟糟的须发中。

谢征并不知孟叔远儿名讳,但听到“丽华”二字,下意识就想起了在临安镇时,樊母牌位上写的“梨花”一名。

丽华,梨花,想来樊家夫妻是怕惹来祸端,才连自己原本的姓名都不敢再用。

谢征对上朱有常殷切的目光,沉默了一息,道:“朱将军节哀,孟老将军已不在世,只余两个外孙。”

朱有常作为孟叔远麾下重将,也算得上是孟叔远半个义子,同孟叔远的子们关系都极为亲近,孟丽华,更是他看着长大的妹子,虽然早就猜想她不在世了,可骤然听谢征说孟叔远尚有后,他心中又升起了几分希翼,以为孟丽华还活着。

如今得知孟丽华已死,悲从中来,以手掩面哀哭了两声。

谢忠对于谢征知晓这么多关于孟家后的事,甚是不解,以侯爷的脾,从前身边伺候的都不敢在他跟前提起孟家

他是怎么把孟家后的底细都摸清楚了,还半点消息都没透露出来的?

谢忠越想越觉着怪,眉都快皱成个“川”字,想问谢征,又知眼下不是时机,只得拍拍朱有常肩膀,跟着道了句:“还望将军节哀。”

朱有常也明白以谢征的立场,在不知真相前,只怕得对孟家恶痛绝才是,他对孟老将军后的事这般清楚,莫不是为了报仇?

这个念一起,朱有常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强压下满腔悲意,打量着谢征问:“敢问侯爷,我那两个世侄现在何处?”

谢征答:“她们现下都很安全,大的年方十六,反贼围卢城时,大军于蓟州上游堵河道欲水淹反贼,她曾冒夜雨横翻山岭截杀反贼斥侯,后随军送军粮前往一线峡,斩长信王麾下勇将石虎首级,拜陶奕陶太傅为义父,由其引荐参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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