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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与杀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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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与杀猪刀 第9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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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卒们围在远处,不敢靠近樊长玉。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

几个重伤的将军瘫在远处的矮坡处,艰难咽了咽水。

其中一道:“不愧是咱们侯爷的夫。”

另一小声问:“同样是虎齿流星锤,夫是怎么把那小山一样的块砸飞出去的?”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几便齐齐陷了沉默。

他们夫,比反贼找来的这位得力大将,还要怪力?

谢五在确定反贼将领死后,便奔至樊长玉跟前,问:“樊姑娘,你怎么样?”

樊长玉看了面前的一眼,只觉自己视线里的一切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血色,她现在整个都犯恶心,眼前似乎天旋地转却又晕不过去。

她两手撑膝呕了一阵,勉强说出一句:“还好。”

谢五赶紧从马背上拿下水壶拧开递给樊长玉:“樊姑娘喝点水漱漱一回上战场的新兵,回去后十天半月里做噩梦都有的。”

樊长玉漱后又喝了几水下肚,总算把那恶心感压下了些。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大规模又惨烈的杀场面,仿佛手中刀剑捅的,都不是了。

但是战场上,你不杀,就会被杀。

不远处的兵卒尚还有骚,谢五看了一眼,提了把刀走向死去的反贼将领。

樊长玉问他:“这是做什么?”

谢五道:“割下敌将首级,威慑兵卒们投降。”

樊长玉看着自己掉落在不远处的杀猪刀,想到自己手中的刀几次被挑飞,还被出言侮辱,说:“我来。”

谢五都准备下刀子了,听得樊长玉这句,便让到了一边。

樊长玉杀过,砍这种事,却还是第一次做。

黑铁砍骨刀锋利无比,一刀下去时,便尸首分离。

只不过已死了一会儿了,她那一刀,没有造成血沫飞溅。

谢五拎起敌将首级,朝着远处仍有骚的地方大喊:“你们将军已死,放下兵刃归降者,饶尔等不死!”

远处的反贼先是面面相觑,随即陆陆续续放下了兵刃。

远处闷雷一般的马蹄声滚滚奔来,刚结束了一场大战的燕州军疲惫却又不得不警觉起来

好在斥候爬上矮坡看了对方所打的军旗后,朝下大喊:“是友军!”

上至将领,下至普通小卒,都长长舒了一气。

若不是顾忌着这战场上到处都是尸体和血,樊长玉其实很想一.坐下去。

她太累了,生平一回体会到疲力竭是个什么滋味,现在当真是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弹。

马蹄声近了,残阳如血,长空雁泣。

樊长玉看向那扬起漫天黄沙赶来的友军,他们似乎也才经历过一场恶战,马腿上、盔甲上、兵刃上全带着新鲜的血迹,从他们那边刮过来的风都有一血腥味。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

她视线扫过那一骑黝黑骏马冲在最前方的将领,本是随意一瞥,却又猛地掠了回去,虚起了眼,拉过一旁的谢五问:“你们那个穿麒麟肩吞明光甲,骑着高大马冲在最前方的将军,怎么跟我夫婿长得有点像?”

谢五看着樊长玉,张了张嘴,愣是一句话都没敢说。

第4章

暮西沉,战场上斜着的残旗被夕阳晕成一片带着淡淡金辉的血色,遍地浮尸显出无尽苍凉。

迎面而来的那支铁骑像是一柄钢刀强硬扎了这片烽火狼藉的土地,刚刚放下武器归降的反贼兵卒们面上愈发惊惶,如一群待宰羔羊一般挤做一团。

距离近了些,樊长玉也更清晰地瞧清了单枪匹马冲在最前边的那,面若冷玉,寒星簇火的一双眸子,正如荒原上狩猎的野狼一般死死盯着她,狠狠抽鞭往这边冲了过来。

樊长玉看得心中一激灵,呐呐同谢五道:“这离得近了,怎么瞧着更像了?”

谢五快哭了,瞧见谢征那副要吃的凶煞,下意识道:“姑娘快跑!”

樊长玉的盔早就掉了,上的小髻在同那反贼大将一番死斗后,也要散不散的,发飘飘,在一群灰土脸的兵卒里甚是打眼。

她以为是谢五慌是见自己扮男装替言正上战场的事露了,心中跟着一个咯噔,来不及细想那马背上的将领怎么长得跟言正那么像,拔腿就往多处跑,妄图先藏起来。

奈何两条腿没跑过四条腿,那比还高出一的大黑马奔跑时仿佛带起一疾风,樊长玉都还没来得及从地上捡个盔给自己扣上,整个就被拦腰提上了马背。

脚朝下,肚子被搁在马鞍前,一气没转过来,战马又往回急奔而去,一时间只看到周围的景色飞快地往后倒去。

铁骑中有大喝一声:“反贼主将石越已被侯爷在峡斩杀!有此为证!大军凯旋!”

原本疲力尽的燕州军瞬间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樊长玉被劫上马,本能地扑腾了两下,可因先前杀敌耗费了太多体力,这会儿疲劲儿上来了,手脚都一阵酸软,摁在自己腰背的那只手又跟铁钳似的,愣是没让她扑腾起来。

挣扎间,闻到那身上浓郁的血腥味间夹杂着的一清苦药味儿,樊长玉扑腾的力道一弱,努力侧过看着马背上那俊颜仿佛覆着一层寒霜的,不太确定唤了一声:“言正?”

谢征垂眸看了她一眼,没作声,目视前方,忽而更用力一夹马腹,大喝一声:“驾!”

这道嗓音虽冷沉又饱含怒气,樊长玉却还是辨出是言正的声音无疑。

她突然就不挣扎了,跟只呆鹅似的挂在马背上,映着夕阳和山林的一双眸子里,全是困惑和茫然。

言正不是小卒,是个将军。

他为什么要骗自己?

谢征的战马已把一众亲随远远地甩在了后面,官道两侧青山流水相依。

发现樊长玉的异常后,谢征便一掣缰绳,让战马慢了下来,他伸手想把樊长玉拽起来,却没料到樊长玉会突然发难,手肘一转避开谢征抓过去的大掌,如豹子一般跃起,将他按倒在马背上,偏圆的杏眼带着怒意盯着他喝道:“你骗我!”

谢征面上冷意稍滞,道:“我可以解释。”

天色愈渐暗沉了些,樊长玉看着被自己拽着领摁在马背上的,怒意过后,便是一自己也说不上来的委屈。

她见他伤重,怕他死在战场上,才想着瞒天过海替他出征,但他从到尾好像都是骗自己的。

他真要伤势重,哪还能单手就把自己拎上马背?

樊长玉抿紧唇,怒意和心中那委屈织,喝问:“解释你为何成了将军,还是解释你骗我伤一直没好?”

她手上因为用力,崩裂的虎处又溢出鲜血来,谢征察觉到那温热黏腻的触感,不及回答她的问题,眸色一变:“你受伤了?”

他说着一只手截住樊长玉拽着自己领的手,就要翻起来看她手上的伤,却被樊长玉发力继续摁住。

谢征面色愈发冷沉,他心跳到此时都还没平复下来,不知是骑马狂奔了一路的缘故,还是在后怕什么,眼里强压着一份薄怒道:“你说的那些,我都可以解释,我先带你回去看伤。”

樊长玉怒气没消,冷硬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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