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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一渡(古言,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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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木石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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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秩认识嬴曼的时候,嬴曼还不是这样喜怒无常的,不过那个时候他们都还小,其实也谈不上个成形。『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有一点却始终没有变过,那就是嬴曼的高傲,虽然那时候她还只有六岁。

在六岁的嬴曼眼中,她是整个秦王宫唯一的公主,母亲是逝去的赵王后,父王、祖母太后都视她为明珠。

璀璨的明珠公主生第一次遇见对她答不理的少年。

那是许秩第一次来咸城,第一次到秦王宫,也是他第一次离开故乡,可能也是最后一次,因为他再回不去了。

秦王偶然问起了一句,宫中布宴时,许淇夫就把许秩也带去了宫中,也算把养子介绍给众

同来的孩子有很多,宴会过半,他们被叫去别处一起玩。

与许秩不同,这些孩童都是生在咸城长在咸城的,互相熟识,马上玩在了一处。许秩沉默寡言,在咸城生活还不足一月,又是初次来王宫,只怕行差踏错。不主动与搭话,自然无顾他,许秩便一个坐到了湖边石亭里。

石亭中,蚂蚁连成一线,忙着搬家。

大概要下雨了,许秩想,他娘曾经教过他。

思绪至此不再有后续,许秩呆呆地看着地面,睁得眼睛有些酸涩。

突然,凑过来一个毛绒绒的脑袋,许秩惊醒,一个后仰,差点栽到地上,幸亏手撑住了。

一个小姑娘,铜铃似的一双眼,抬袖憨笑,“我还以为木了呢。喂,我叫你你怎么不应啊?”

“你叫我了吗?我没听见。”许秩只当是哪家公侯大夫的儿,起身见礼,开与她说了第一句话。

曼煞有介事地点,但其实她根本不知道眼前的姓甚名谁,只是喂了几声,不怪许秩没回。,总是对自己的名字更为敏感。

“你眼睛怎么红红的?”小孩子总是有什么说什么,公主殿下更是没有忌,况且嬴曼觉得这充其量只算一句关心。

却不知哪里不对,还是他怕生如此,脸色一淡,眼错开,“没什么。”

穿着粗麻制成的白衣,发也是用白麻布束起的,即使是宫中最末等的宫也不会如此打扮。

年少的嬴曼尚且不知披麻戴孝,也没有太多上下尊卑的观念,好心递过去一块手绢,让他可以擦去泪意,还有方才手掌撑地的灰尘,就当自己吓到他的赔罪。

靠近时,嬴曼闻到了一很好的味道,“你身上好香啊。”

许秩皱眉,颔首致意,便离开了。

,嬴曼想。俄而,天空作起大雨。

再见时,是一个月后,在书院。

曼去堂姐家,堂姐说带她出去玩。实际上堂姐是去书院看川哥哥,为了掩耳目才会带上她。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

堂姐和川哥哥玩,她就只能一个在树荫底下画沙子。

正在此时,许秩抱着一沓书从嬴曼面前经过。

其实嬴曼已经不记得那天偶遇时的脸,但他这身麻衣白布实在是太扎眼,嬴曼一下就想起来了。

曼叫他:“喂!”

许秩这次回了,看了看周围,没有旁,才确定是在叫自己无疑,报上了自己的名字,“是在叫我吗?我叫许秩。”

“我叫嬴曼。”两个就这样换了姓名,尽管他们并不清楚彼此的身份。

许秩进到学堂,开始写字,嬴曼也跟随进去,与许秩面对面而坐。

未来咸城时,许秩生活在广袤的原野,以骑马箭见长,于读书之事,用的心并不多。而许淇是文士之家,许秩需得更勤勉一些。

他正专心致志地抄写课业,嬴曼指到他写的字,“你这个字写错了。”

许秩笔尖一顿,淡淡地否认:“没有。”

曼嘟嘴,不依不饶,“就是写错了。”

她就算不认识“诲”字,也知道“言”少了一点。

“喏,你少写了一点。”嬴曼指着那个错写的“诲”,小拇指沾了一点墨,就要帮他点上,却被许秩抓住了手。

很用力,很疼。

“这是……”他紧咬着牙根,哽咽着说出这句话,“我爹的名字……”

他爹娘去世了,他送的葬,全程恍惚,但没比他更清楚这个事实。大家对此都讳莫如,不在他面前提起。葬礼之后,他也已经很久没有提到自己爹娘。

好像不提,事就过去了,就能不再伤心。

实际上,积压于心的悲痛,由于长期无法发泄,非但不会消弭,反而会越烂越

许秩闭目,垂,强忍住了汹涌的泪意。

“你……”嬴曼不知所措,她只是说他写错字而已,大不了她不说了。

她掏出了绢子,他仍旧没有接,吸了吸鼻子,默默地离开了学堂。

或许是换个地方继续发泄,或许是收拾好了心继续学习,嬴曼不得而知。

夜里,嬴曼问娘,许秩的爹是谁。

娘叹惜摇,十分怜,说许秩的父亲为国捐躯,夫不渝也随之而去。许淇大一家看许秩孤苦可怜,收为养子。

难怪他会那个反应,嬴曼睡前还在想许秩的事。

第三次见面,还是在学堂。

不同于往次,这次是许秩先看到一个在玩的嬴曼,下意识扭走开。

许秩并不想见嬴曼,因为一见她便会想起自己那天的狼狈,所以只想避而远之。

却没避成功。

“喂,许秩!”嬴曼叫他,小跑着到他身边。

直呼其名,自然不能再装作没看见,但许秩只是略微停了一下,没有多分心应付她,只当她不存在。不过她实在是太聒噪了,一直在说为那天的事道歉。她看不出来吗,他一点不想提那天的事。

可在嬴曼眼中,许秩本来就是冷冰冰的,问一句答一句,跟根木似的,所以嬴曼自然是看不出来许秩的冷淡,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你不要难过,我母后也去世了,你看我不也长这么大了嘛。”

这是可以类比的吗?她母亲何时去世的和他有什么关系。

“你这样努力,你的新父母一定会对你很好的。”

那又怎么样呢。

“肯定会比你亲娘还好。”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娘是可以比的吗。

“你娘就这么把你扔下,这么不负责任……”

最后一句未完,许秩听得直手抖,忍无可忍,一把把砚台扫落在地,“你懂什么!我爹是英雄!我娘也是!”

飞出去的砚台直接打到嬴曼额上,满脸的墨水下,砸开一道子。

“你什么!”嬴曼怒吼,哇哇哭了起来,也不管许秩,抹着脸上的墨痕、血渍还有泪水,跑了出去。

只留下许秩一个,瘫坐在地上,脸埋在膝间,瑟缩在角落里。

然后,传出闷闷的哭声,逐渐大声。

他的父母,是背负国家死去的,受敬仰。可于许秩而言,是真真实实地失去了父亲,被母亲……抛弃。

长久以来,他不敢说不敢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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