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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尊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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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尊贵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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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阅点点,两分道扬镳。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

沈阅知道外公赶她出来定是有话要私下代舅舅们,虽然担心,但她还是忍着没再折回去,只是回到月影轩之后又喊了春祺,叫春祺过去四喜堂守着听消息。

四喜堂这边,闻清逊带着沈阅一走,岑伯就把下们也都一并赶了出来。

听着他们四散走远的脚步声,闻太师再度挣扎起身。

然而他这一时之间身体崩坏的厉害,刚一折腾,胸中就又再度气血逆涌,嘶哑的咳嗽起来。

“父亲!”闻清彭连忙扶住他。

想要给他抚胸顺气,却被他枯瘦的手掌一把死死攥住了手。

“错了……错了。”老的声音,嘶哑中又带了绝望般凄厉的痛苦,更似癫狂一般自嘲的摇,仿佛声声泣血,“儿啊,这么多年,是我错了,清欢也错了……我总以为……以为……”

声音断断续续,很快又弱了下去。

以为什么,他没说。

灯影之下,床帐里的光线很暗。

他低着,除了鬓角仿佛一夜之间就完全花白的发看的十分鲜明,就再看不清确切的了。

喃喃了许久之后,又一声挫败的叹息。

他再次躺回床上,彻底泄了气一般,苦涩又自嘲的笑:“终究是一身孤勇与肝胆错付,是我太天真。”

但闻清彭显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也赤红了双眼,跪在床榻边上,紧紧握着老父亲的手:“父亲……”

张了张嘴,后面的话又仿佛不知如何开一般,欲言又止。

闻太师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还在喋喋不休的自语:“我对不起你妹妹……当年她死的那般惨烈,将来到了九泉之下,你叫我如何对她代,又该以何颜面见她?”

“父亲。”闻清彭应该也是念起往事,眼底浮现一抹狠厉的光,又很快敛去,只还低声的安抚:“这不是您的错,妹妹是那么明事理的一个,她更不会怪您。其实……现在看清楚了也好,及时抽身,总比是等稀里糊涂的把阅姐儿送进宫里去之后再……”

秦绪现在都能出尔反尔对自家,若真叫沈阅嫁过去,也未必就能得个好结果。

闻太师一共三子一,唯一的儿就是沈阅生母,闺名唤作清欢。

这些年来,他一直对这个早逝的儿绝不提,大家都知这是他的忌讳,怕他伤心,所以包括沈阅在内,都很默契的从不主动在他面前提起这个。01bz.cc

“晚了……晚啦!”两行浑浊的泪自老者眼尾滑落,他愤恨摇,“这门亲事,已然是将阅儿推到了风尖上。是我错了,这么多年了,只是因为我的不甘心,只是因为我想证明你妹妹走得值得……是我,是我又害了阅儿。”

闻清彭的理智还在。

闻言,他顷刻间又打起,“父亲,那您觉得阅姐儿和安王府的这门婚事当真可取吗?那位殿下可是掌兵权的,他这突如其来的要娶咱们阅姐儿,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算计和谋?”

闻太师的思绪终于被缓慢的拉回。

他转与儿子对视,虽然声音依旧虚弱,表却已经恢复了冷静:“不猜了,天亮你就去安王府下帖,请他来吧,我当面与他谈。”

“嗯。”

……

月影轩里,沈阅一直熬着等前院的消息。

将近四更,春祺跑回来。

彼时沈阅还魂不守舍的站在院子里吹风,见着她,连忙迎上去:“大夫请过脉了?外公他怎么样了?”

春祺气喘吁吁的回:“说是肝火过旺,一时急怒攻心,大夫给扎了针,也抓了药,二老爷亲自在煎了,应该没有大碍。”

虽然猜到外公定是被自己这婚事的变故气的,可一旦真听了结果,沈阅依旧自责的心里一阵阵发闷。

冬禧看她脸色不好,小心翼翼的试着安抚:“太师他老家平时都受不得多吵闹,如今生了病,只怕更不想太多过去打扰,姑娘的孝心他是知道的,不如还是先睡吧,养足了,明再去侍疾。”

沈阅其实是想去四喜堂看一眼的,又怕去了勾起伤心事会给老家添堵。

犹豫再三,也就先回了屋里。

她回来之前,床铺春祺就给铺好了。

冬禧又道:“以前小姐就总说宫宴上根本吃不饱,婢嘱咐过厨房让给您做了宵夜,要不要吃点垫垫肚子再睡?”

“今天倒是不怎么饿。”沈阅道,“舅舅他们应该会整夜守在外祖父那,你去厨房取了吃的送去四喜堂吧。”

冬禧明白她这是心思过重而失了胃,知道不好强求,应诺便去了厨房。

沈阅这会儿心不好,也没心思讲究,只随便洗把脸就卸下钗环躺到了床上,嘱咐春祺五更天定要叫她起身。

这一天之内事发生了巨大的转折,沈阅自己其实都还有点云里雾里的不真实感。

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最后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尽早找秦照谈谈。

她梦里的那段记忆,大部分都是关于她自己的,有关前朝甚至秦照的都很少,但大致上有个廓是秦照一直安分守己的镇守南境,至少在她死之前的这几年是没听到他有夺权篡位的风声。

如此一来——

他今夜为何要上赶着蹚浑这趟浑水?总不能只是好心替她解围的吧?

他二之间虽是有过那么两三回集,可却绝对算不上的!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何况还是这种损己利的善意。

毕竟——

那位安王殿下瞧着可不是个多与为善的好

就这样,一面挂念着她外公的身体,一面想着她和秦照之间这七八糟被绑起来的关系,沈阅到底也没合眼,躺了一个多时辰,听见五更的梆子就自己一骨碌爬起来了。

先去四喜堂走了一趟。

两位舅舅今都告假了在家侍奉,沈阅去时,还是闻清彭守在里屋闻太师的床前,闻清逊正在外屋的榻上打盹儿。

闻太师睡了。

沈阅过去瞧了眼,与她大舅舅无声的打了个招呼就又蹑手蹑脚的退出来。

然后跟岑伯拿了抓好的药,带着冬禧去厨房煎药。

两位舅母是今早打算起来伺候各自的男去上朝才知道老爷子病倒,这会儿也都忧心忡忡的一起在厨房忙活。

煎药是个耗费时间的细致营生,沈阅亲力亲为守着个小炉子,眼睁睁看着夜幕退去,天光降临。

她将煎好的药滤进小药罐里,这才起身洗了把手,带着冬禧回四喜堂。

刚进花园,迎面就看一片月白色的锦缎袍角自前方拱门后踱了出来。

定睛一看——

竟是穿着一身低调便袍的秦绪。

沈阅眉心猛地一跳,面上却是绪不显,按部就班的屈膝行礼:“太子殿下安好。”

说完,就带着冬禧让到了路边,等他先走。

秦绪看她这一副送客的架势,眼底瞬间闪过一抹鸷,随后还是若无其事走到她面前站定,语气不咸不淡:“你就没什么话需要对本宫解释的吗?”

上来就是个兴师问罪的架势。

沈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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