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抿了下唇，嘴角挂着丝苦笑，“那些学校都挺好，名牌大学的王牌专业。”
过去的她根本连想都不敢想自己能有机会报考这些大学。
他笃定道：“但你不会选它们。”
纪渺没有反驳，沉默片刻，她问他：“
大政法真的是你自己的选择吗？”
“是。”
陈正的毫不犹豫令纪渺惊讶了一下，她扭
看他，疑惑道：“我以为你更喜欢数学，选择大政法是因为我爸爸。”
毕竟他那一整面墙的书架上，和数学相关的书远远超越了法学专业。
陆宇飞迫于家里的压力出国留学，其他做出的决定也或多或少受到外在影响。没有谁是真的可以随心所欲地做出选择。
“我是喜欢数学，但大政法也是我自己的选择。”陈正表
认真，没有一点勉强不甘。
“我不明白，既然没
你，为什么不选择自己喜欢的呢？”纪渺皱眉道，“毕竟选择什么样的大学和专业，就已经确定了你这辈子将从事的行业。”
不是一时兴起，随时可以重再来，而是一旦做了决定，很可能就是一辈子的事。
她为了能自己做决定，可以疯狂到不惜毁了自己，所以她实在无法理解陈正。
“数学和大政法……”陈正低喃，黯淡的眸光在看向纪渺时，轻易就被点亮，“我曾经说过，我在乎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你在乎的到底是什么？”纪渺是真的很好。
陈正这把自己隐藏得太
太，每当她觉得自己快要接近他的内心时，最终却发现，自己了解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我在乎的吗……”
陈正用目光一寸一寸地描绘着纪渺脸上每一处，最后看进她黑宝石般漂亮的瞳仁里，少年清清冷冷的眉眼被专注和温柔取代。
“我在乎的，和我所做的一切选择和决定，从始至终，都是因为喜欢。”
他喜欢的数学，和其他任何一切，都远远不及那份埋在心里多年，已经生了根着了魔的喜欢。
“纪渺。”陈正叫了她一声，把她从失呆愣的状态中叫醒。
两目光对视，都能在彼此的眼中看见自己。
“高考志愿的事，无论是纪叔叔、芸姨还是我，没能替你做决定。别被任何影响了你的决定。”
他抬手，用指腹轻柔地擦掉她嘴角沾上的糖渍，“不是非得做乖孩子，什么都听大的话；也不是所有乖孩子，永远不会
坏事。”
陈正最后那句绕
令一样的话，听得纪渺云里雾里，连他越界的举动也没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