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而是因为你下了令，要他们护卫我
南京。为你一句命令便拼上
命，可见这些
待你忠心耿耿。你不要亏待了他们。”
见她来替这些护卫说好话，裴慎只觉一阵好笑，便温声安慰道：“你且安心，有功必赏, 有过必罚, 我绝不会亏待他们。”
沈澜这才点点
, 起身将一个清漆楠木官皮箱捧给他。
裴慎接过来一看，金镶玉螭龙簪、金挑心累丝俏钗、
碧二色错芙蕖嵌宝簪……林林总总，共有十余件。俱是此前在苏州给她添置的首饰。
沈澜解释道：“他们虽是出于你的命令方以命护我，可我却不能这般想。救命之恩，我本无以为报，只好拿些金银俗物权作感谢。”语罢，又道：“你且帮我转告他们，若
后有什么我能做的，尽管道来便是。”
裴慎阖上官皮箱，只盯着她，笑盈盈道：“你拿一个允诺加上这些金银感谢了护卫们，那我呢？你要如何来谢我？”
沈澜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若要金银财宝，这些东西本就是裴慎给的。若要高官厚禄，她自然也送不出来。
算来算去，她什么都没有。
来了这世道四年多，勉力挣扎，艰难求活，未敢有片刻松懈，到来依旧是雨打浮萍，辗转飘零。
沈澜一时意兴阑珊，只淡淡道：“我什么也没有。你若还要什么，自取便是。”
裴慎一时心惊
跳，这话里竟隐隐透着一
厌世之意。看着倒是任他予取予求，实则是无所谓的态度。竟好似什么都不在乎了。
裴慎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分明早上他走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如今竟这样了？他思忖再三，只觉是她今骤见倭寇杀，心中惊惶，思恍惚倦怠，这才隐隐起了厌世之意。
之后得找个大夫，给她开些安定心的药。说来南京城似有好几个
科圣手，正好替她治治这手脚冰凉的毛病。
“我救你原本也不是为了索要报酬。”裴慎笑着，只打算把这话题岔过去，谁知沈澜原本就恹恹的，听了这话，竟越发倦怠了。
裴慎见她一张小脸透白，好似惊惶未定，心中难免发软，便只拿手去摸她的脸好替她取暖。
沈澜的目光微有些飘茫，像是陷了某些漫长的思绪中。
倭寇的箭矢袭来的那一刻，是裴慎救了她。否则她今必要死于倭寇之手。且是惨烈的，生生被
.
至死。
像方才前厅里的那个
子一般，被倭寇撕扯衣物以取乐，然后一刀割喉。
那些血
溅出来，高高的，溅在地上、桌椅上……
裴慎从前总觉得她脾气太拧，极想打碎她一身傲骨，如今见她思恍惚，蜷在榻上一角，好似一尊将碎未碎的琉璃像，却又忽然觉得那些东西都不甚重要了。
“莫怕。”裴慎软了声音，只将她在抱在怀里，一下一下摩挲着她的脊背。
沈澜靠着他的胸膛，冰冷的锁子甲甲片令她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