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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狼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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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狼奴 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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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的衣服,刀疤余就不怎么在乎了,一两个子不管,得厉害了直接扔,哪有这闲心次次缝,没两年他就不不知道怎么缝针了。01bz.cc

却道:“我的布,比你的脸漂亮。”

刀疤余把洗脸巾扔架子上,抱臂倚着门框打量狼。但凡换个,他都会觉得定是对方在故意挑刺儿,可偏偏这话是郑重其事的狼说的。狼有时候实在太实诚,特别是那双眼睛,瞒都不会。

刀疤余脆进屋端了椅子来,朝狼伸手:“拿来。”

把线卷递去,也把自己的袖子伸到了他面前。

刀疤余皱着眉,眯眼睛看半天,左穿右绕缝起来,结果缝到一半,线“啪”地断了。

的眉皱得比他还紧,看着那杂无章的针脚:“……好丑。”

刀疤余一抿嘴,把他爪子一扔,捻着线道:“都说了不会缝,还不信!”

拆着线,不以为意道:“信了。”

他转身开始往回走,心里想着只好自己慢慢学了。

“给你看看,什么是爷们儿用的针。”

刀疤余嗤笑一声,忽有疾速风声擦耳而过,狼面前的那棵树猛地一震,百千根枝丫上还未掉完的枯叶簌簌而落,淋在了他的发顶与肩上。

看看刀疤余,跑到树前观察好久,终于在树上发现了一个极小的针孔。

刀疤余慢步走过来,把线卷扔给他,转身回屋了。

追上前两步:“老余,教我!”

“老子一会儿还要给你们做饭,没空。”

“我能帮你做。”

刀疤余隔着门嗤笑一声:“你个子比灶台才高多少?烧个火我都怕你把自己个儿点着了,玩你的去。”

换好衣服,刀疤余径直往饭堂后厨走,狼抱着木偶跟上去:“我会做,嬷嬷教我的。”

刀疤余背着手没理会,等到了后厨,直接进去把门关上,隔窗指指墙上那块木牌:“小文盲,‘厨房重地,闲免进’。”

对那木牌上八个方方正正的图案看了半晌,没看明白是什么,但刀疤余的话他能听懂,意思是厨房不能随便进。

咬住木偶,低专心研究起小线卷。现在上面还有四根针,他不确定自己缝衣服会用坏几根,至少要给金参留一根好的吧。

刀疤余甩针也像撂碗那样运力吗?

拈起一根针,动了动腕子,朝前面甩去,不想逆了风向,指尖运力的方式也不对,那根针只迎风打了几个旋就落了地。

弯腰去捡,再抬时,眼前却忽然出现了几道身影。

董珏拿柳木牙签剃着牙,啧啧道:“呦,小狼崽子甩银针呢,是想刺死谁?该不会是我连让你扎几天马步,你就对我起了歹心吧?”

“哈哈,小董,还是你小子嘴损。”赖志诚拍拍他的肩膀。

注意到狼露着一棉花的袖子,吉鸿上前一步,微微弯腰:“衣服了?回让他们给你缝缝,不必自己缝。”

却摇道:“我要自己学。”

说完也不理会他们四个,把针回线卷上后就继续往回走了。「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赖志诚从董珏的牙签盒子里抽了一根,呲个大牙剔着,啧道:“你们说,辛指挥使将来真会收这呆孩子为徒吗?”

“赖兄,你要真以为他是呆孩子,那您是真有点儿呆了。”吉鸿开玩笑道,“听那几个校尉说,他学什么都只要看一下。”

“是嘛小董?”

董珏把用过的牙签随手一丢:“虽没那么夸张,但也差不多。辛大那般惜才的,忍得住今年不收,明年也会给收了的。”

一直没说话的杜颂率先转身往他们的值房走去:“我看未必,都别忘了,他是阉党送来的。”

仍旧是最后一个吃完晚饭的,一直等刀疤余叼着烟斗把所有碗碟都收拾起来了,他的眼睛还盯着他的手看。刀疤余不屑一顾,只要自己不甩针不出招,他就没机会偷师。

出饭堂回了小矮房,狼点亮油灯,窝到床对着光,睁着乌黑的眼睛把线穿进细小的针孔,还是用年嬷嬷给他做的那件棉服练手。

偶尔不小心戳了手指,狼就轻轻舔净血珠,扒着年嬷嬷在棉服别处留下的针脚对照着缝。到后半夜,那只小子缝了又拆,拆了又缝,已得不成样子了,狼只好先给它缝起来,换另一只袖子划个小子练。

困劲上来的时候,狼就把木偶套进殿下给他的旧衣服里,两个一起抱着睡,这样既可避免小木偶的腿脚再被折断,也免得这衣裳穿上去后被他撑出更多的子来。

数着子,从月初一直数到腊月二十三。他白天扎着马步观察校尉们的举动,吃饭的时候观察着刀疤余的动作,夜里点着油灯把年嬷嬷给的棉服越缝越,终于敢对殿下的衣裳动手的时候,他缝了整整一夜。

缝完后的补子蟒衣,针脚虽比不上原先的齐整漂亮,但至少不会漏鸭绒了,穿上去该是肩线的地方是肩线,该是腋线的地方是腋线。

抱着木偶和殿下的旧衣裳,望着窗纸外朦胧的月色,低低呢喃:“明天殿下就接狼回家了,接狼回家了……”

流星飒沓,辛恩披着夜色连夜进京时,成安帝于倦勤斋内将汪符方才递上的票拟全数挥掷在地,怒不可遏道:“好他个内阁首辅姜廉姜系舟!勾结了几个省的总督巡抚,还找上了钦天监监正,把南直隶连下十几雪灾的事瞒着朕,拖到如今底下将有反意了才呈报,要下放十万石的赈灾粮不说,竟还想让户部再拨二十万两的赈灾银,他是把朕的大周当成了什么?他姜家的财库?!”

龙颜大怒,殿内司礼监四立时跪下,汪符道:“陛下息怒!”

成安帝一脚踢倒棋盘:“息怒?你叫朕如何息怒!”

倦勤斋内鸦默雀静,只余黑白两子织触地之声与成安帝渐渐平息下来的呼吸声。

“东厂还查到了什么?”成安帝一指跪在汪符侧后方的钱锦。

“回禀陛下,东厂除了查到内阁勾结地方欲以最大力度侵吞赈灾银与赈灾粮外,还查到内阁今年年初说要拨给后湖黄册库用以重新检修黄册的九万两白银,真正用上的……还不到两万两。”

成安帝沉默片刻,揉按了下太阳,冷笑道:“两万两就能检修完挤压数十年的黄册,朕是不是还要夸他们一句能?”

汪符重新捡起地上的一沓票拟,在成安帝示意时双手奉上。

成安帝接过看了又看,正要问钱锦辛恩到何处了,外面忽有通传锦衣卫指挥使辛恩于殿外求见。

成安帝看了眼司礼监众,并未屏退他们,直接命辛恩觐见。

司礼监众纷纷起身,退立到一旁,看着那位满身风尘的辛指挥使快步进殿跪呈奏章:“微臣参见陛下!陛下,南直隶已连下了大半个月的大雪,这是微臣去南直隶探访五记录的见闻和查到的内,请陛下过目!”

辛恩从这月初一路快马加鞭赶到南直隶时,只见冰封江河,水路不通,雪覆屋瓦长街,竟十步可见雪下埋一尸,流离失所者已将城门围挤得水泄不通。所见所闻之触目惊心,任何言辞都显得苍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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