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纣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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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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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娜耶是个不幸的,和世界上大部分不幸的一样,她的苦难与她出生和成长的环境有很大的关系。

阿娜耶的家里很穷,穷到有时会挨饿的那种地步,这样的出身自然让她与高等教育无缘,事实上,就连义务教育她也没能坚持完。

虽然已经是二十三世纪了,但类有很多陋习丝毫没有改变,在很多贫困地区,“老旧的观念”是凌驾于“婚姻法”之上的;在那些地方,穷家的孩往往在法定结婚年龄之前就会被率地“嫁”出去……嫁给一个陌生

当那些富家的孩子花着父母的钱在大学里浑浑噩噩时,穷家的孩可能已经是一个、乃至多个孩子的母亲了。

阿娜耶的命运就是这般,十五岁时,为了让哥哥有钱娶媳,她像是货物一样被“卖”了出去,嫁给了萨利赫。

她并没有埋怨什么,她已见过很多自己的同龄嫁给了残疾、弱智或是糟老子……

因此,她不但没有怨恨、反而有些感谢自己的父母,他们宁可少拿一点钱,也要坚持把自己给一个健康的年轻

就是如此,当命运向我们展现其残酷的一面时,我们的心理底线自然也会随之降低。

当你衣食无忧的时候你才会去考虑社会地位这种东西,而若你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那一顿饱饭就能让你获得满足;当你身体健康的时候你才会去追求各种感官上的刺激,而当你被疾病击倒满管子躺在病床上时,仅仅是靠自己的能力呼吸和进食都能让你感到欣慰。

正因为类可以从这种“相对的幸福”中获得慰藉,所以我们才能在逆境中活下去,我们心理层面上的适应能力,远比生理层面上的要强得多。

然而,命运的残酷,有时是会超过的承受极限的,不……不是有时,应该说是经常……

嫁给萨利赫之后,阿娜耶的确过了几年的好子,萨利赫的工作虽然收不高,但至少不会让老婆挨饿,而且萨利赫对她也还算不错。

十七岁那年,阿娜耶生下了一个男孩,本以为他们一家三可以这么安稳地过上幸福的子,却不料,三年后,他们的孩子患上了重病。

和大部分当地的普通家庭一样,他们根本就无力承担重大疾病的医疗费用,也没有愿意借钱给他们,因为谁都知道这种钱借了就收不回来了。

甚至还有当面告诉他们,不借钱给他们是为他们好,因为继续花钱给孩子治病,有大概率还是治不好,且会让夫背上巨债、又让那些好心借钱给他们的也蒙受损失,还不如就不治,趁早再生一个。

这话很难听,很残忍,可悲的是……并没说错。

有句俗语叫“长痛不如短痛”,但短痛也是痛,年幼的孩子被病痛折磨并最终死在父母眼前的那种痛苦,是难以想象的、更是难以承受的。

孩子刚死那段子,阿娜耶终以泪洗面,而萨利赫则变得像是行尸走一般。

终于,一年后,当阿娜耶靠着自己慢慢走出影的时候,萨利赫却被引到另一条道路上。

穆教编造的谎言让萨利赫相信……只要自己足够虔诚,就可以让自己孩子的灵魂从地狱飞向天堂,并有朝一与其在那里重逢。

教后,萨利赫陆陆续续将家中财务几乎尽数捐献给了组织;频繁地参加穆教的活动让他在工作时昏昏欲睡并最终被开除,但自认找到了救世主的他不以为意,他还想让妻子也投穆教的怀抱,于是恳请纳萨尔大师到自己家来看自己的妻子有没有那个资格。

本来,纳萨尔对萨利赫这种小角色是不感兴趣的,压根儿也不想为了这种小事跑一趟,但耐不住这个家伙再三说起,这才决定随便过来应付一下,结果他一到萨利赫的家,便发现这个教徒的老婆秀色可餐,当即就动起了歪脑筋。

那天,萨利赫虽没有当场答应纳萨尔要让出妻子,但阿娜耶心中已经对丈夫失望透顶,她判断丈夫已经没救了,再想到孩子的死,阿娜耶便觉得这可能是天意;因此,当天夜里,她就稍微收拾了一下东西(因为基本已经家徒四壁,也没有太多东西可以收拾),从家里溜了出去。

阿娜耶知道那个穆教绝非善类,逃回娘家恐怕也无济于事,还可能给娘家带去灾祸,因此,她决定远走他乡。

虽然没上完初中,但阿娜耶的地理常识还行,加上最近联邦政府基层的各种宣传,她大体清楚要去反抗军的占领区得往北走,所以她选择了从北面出城。

当时已是夜,像耶路撒冷这种十八线城市,晚上几乎是没有公共通的,就算有,她一个拎着行李的在车上也太过显眼了,因此,阿娜耶只能用脚赶路。

别说是个平时不太出门的了,就是男拎着一个箱子连走几个小时也会累。

当阿娜耶终于走出城的时候,实在是累得走不动了,刚好,前面不远有个加油站,她便想去那里休息一下。

她原本是想着等到天蒙蒙亮时,就会有车出城,届时她再看况搭个顺风车什么的。

但她并不知道,那个加油站里的店长和店员,都是做“”买卖的。

里,即便是男到了这里,也不是绝对安全,若这两判断来者是个没什么社会关系的小角色,没准就会把他抓了,然后卖给那些收购器官的团伙;儿童嘛……要看况,年轻以及小孩,只要长得不是太吓的,基本是卖给贩子,那些贩子不收的,再卖给黑市器官商

像阿娜耶这种三更半夜独自提着行李的年轻,想从这里过去……那是不可能的。

还没走到店门呢,她就已经被从黑暗中靠近的店员从背后击晕,扛进了加油站内的地下室。

那是一个他们专门用来关押“货物”的秘密地下室,的门藏在收银柜台的后面,大部分时间就在店长的脚底下踩着。

阿娜耶被关进去时,除了她以外,里面已经关着另外一男两了;这里没有什么隔间,被关押的都被铁项圈锁住、用一根很短的铁链拴在墙上,他们彼此间隔着两米左右距离,各自的脚边都放着一个装排泄物的铁桶。

店长和店员并不担心有因发脾气或挣扎而把这铁桶踢倒,因为他们一旦遇到这种况,就会强迫踢到桶的用舌和消化系统把弄脏的地面重新收拾净,并且在旁饶有兴致地观看全过程……

有书则长,无书则短。

就这样,阿娜耶在那儿被关了一天一夜,至第二天凌晨,她和另外两名一起被贩子买走了;而那名男比她们多关了一会儿,因为器官商贩子来得要晚些。

那之后,又过了半天,到了中午时分,一辆载着四个的小拖车来到了加油站……

…………

“呕——”

萨利赫没有跟着史三问他们一起进加油站,因为他在看到那名店员变成“鱼丸”之后就开始狂吐不止。

改造也好,并级战力也罢……在史三问的面前,都是一样的。

史三问只是心念一动,便有数百个小圆勺状的屎瓣儿分别从那个店员的身体各处冒了出来,从里到外非常均匀地将其整个都剐成了同等大小的“小丸子”;他的内脏、骨、血、皮肤等等,都像是豆腐一样被轻易地“挖下”并顺势裹在了圆形的屎壳内。

短短几秒过后,原本的大活已变成了一堆落在地上的屎丸,要形容的话,就像上百个大号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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