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四周还是一片漆黑,风灯暗了很多,守夜的已经换了潘子,他正靠在石
上在抽烟,一边胖子的呼噜打的象雷一样。
我看了看表,也只有睡了五个小时,不过大伤的时候,睡眠质量一般都非常好,因为身体强烈的修补,基本都处于半昏迷状态了,但是醒过来脑子是清爽的,身体却更累,腰酸背疼的厉害。
我揉了揉脸爬出睡袋,一边活动手脚,一边让潘子去睡一会,说我来守会儿,潘子说不用,在越南习惯了,不在床上,一天都睡不了三个钟。
我也不去理他,坐到另一边的石上,也要了一支烟抽,吸着醒脑子。
两个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潘子就问我,能不能估计出三叔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有什么事儿?
我看他表,是真的关切和担心,心里有一丝感慨。按照道理,潘子这种战场上下来的
,看惯了枪林弹雨,生离死别,不应该有这么
沉的感
,但是事实上,潘子会对于这个老
子的忠心和信任,让我这样的亲侄子都感觉到惭愧,也不知道潘子和三叔以前发生过什么,有机会真的要问问他。
我安慰他道:“你放心吧,那只老狐狸绝对不会亏待自己的,他这种命硬,要是出事,也不会等到现在才出事了,咱们现在只要顾好自己就行了,现阶段,让别
担心的应该是我们,因为我们还什么都不知道。”
潘子点了点,叹了
气,有点懊恼道:“可惜我脑子不行,三爷做的事
,我总搞不懂,不然这种危险的事
,也不用他亲自去做,我去就行了。”
我心中苦笑,心说三叔做的事也不见得非常危险,我反而感觉最危险的是我们,老是跟在三叔后面猜三叔的意思,然后被他牵着鼻子走,这样下去,运气再好也有中招的时候。
就比如这一次,从三叔可以提前给我们地下玄宫的线索来看,似乎他身上有什么东西,让他预先知道了这里地宫的结构,‘沿河渠水至底’这是一句文言文,三叔讲话不是这种腔调的,这句话肯定是来自古籍。而顺子所说的,三叔他是一个
进
雪山来看,显然他并没有落在阿宁他们手里,如果他顺利进
了这个火山
,那他很可能已经在皇陵的地下玄宫之中了。
可以推测的是,这那让他预先知道地宫结构的‘东西’,应该就是他前几个月去西沙的目的,也可以解释为什么阿宁的公司竟然会在这里出现,他们的目标应该也不是海底墓,而是这里的云顶天宫,和三叔合作去西沙,只不过是在海底墓
中寻找这座长白山地下皇陵的线索。
而阿宁在海底古墓中,和我们分开过很长的时间,在我们疲于奔命,给那些机关陷阱弄的抓狂的时候,这个在后殿中
了什么?是不是也和三叔一样,拿到了通往这里地下皇陵的关键?这个我们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刚才在前殿看到的装备
良的尸体,证明阿宁的队伍已经先我们到达了这里。根据顺子所说的,他们这么庞大的队伍是无论如何也通不过边防线的,可是他们却毫发未伤的过来了,表明他们必然知道一条谁也不知道隐秘道路。
这至少可以证明,阿宁他们也知道我们不知道的事。
这就是我们和他们的绝对差异了,我们是完全的‘无知’,地下玄宫之中有什么等着我们,我们根本无法估计,这其实是最糟糕的处境了,然而我们还必须继续前进,不能选择后退,这是糟糕之中的糟糕。
这些我都没有和他们说,因为对于潘子来说,三叔就是一切,三叔要他做的事他就必须去做,不用管动机。对于顺子来讲,他完全是局外
,这就是一比买卖,他只关心最后的结果。而胖子就更简单,他是为了‘夹喇嘛’而来的,陵墓中的东西才是关键,我们的三叔,对于他来讲只是一个麻烦的代名词而已。这些分析的出来的东西,似乎只对我自己有用,只有一个
是在扑朔迷离之中的。
其他都活的如此简单,第一次让我感觉到有点羡慕。
又聊了一回儿其他的,潘子就问我身体行不行,我感觉了一下,经过睡眠,我的身体已经好转了很多,此时不用搀扶应该也能够勉强走动,只是显然,打架还是不行的。潘子说还是再休息一下的好,难得这里这么安静,似乎也很安全,恐怕进了地宫之后,就再没这种机会了。
我一想也是,就想再进睡袋睡个回笼觉,然而却睡不着了,一边的胖子不停的用一种我听不懂的方言说梦话,似乎是在和别讨价还价,在他说的最激动的时候,潘子就拿石
丢他,一中石
,胖子马上就老实了,但是等一会儿又会开始,十分吵
,我疲倦的时候完全听不到这些,但是现在要
睡,就给这搞的够呛。
闭着眼睛,又硬挨了两个小时,潘子一块石挑的太大,把胖子砸的醒了过来,这一下子谁也别想睡了,顺子也给吵醒了。
整理好东西,又随便吃了一点粮,我们重新走回到刚才看到的殉葬渠处,糜烂的黑色石
俑还是无声的矗立在那里,长长的队列,一直衍伸至两边的无尽的黑暗之内。
我给搀扶着爬下殉葬渠,一下子就走了
俑之中,在上面是俯视着
俑,所以感觉并不是很强烈的,但是一到下面,
俑就变得和我一般高,四周的错错黑影,让一
强烈的不安从里我心里产生了。
胖子用手电照了照两边的方向,问我道:“你们的三爷让我们跟着水走,但是这里现在没水了,咱们该往哪里?”
我看向潘子,他在对越自卫反击战的时候,参加过特种战争阶段,应该对这种东西有点研究。
潘子走近一座俑,摸了摸上面的裂缝,指了指
俑朝向的方向,“看石
上水流的痕迹,那边应该是下游。”
胖子凑过去,却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不信任道:“命关天,你可别胡说。”
潘子不去理他,说着招呼我们小心点,几个开始顺着沟渠,向护城河的黑暗处走去。
护城河的长度,我一点概念也没有,在悬崖上用照明弹看的时候,整个皇城是一个远景,我们大概只看到建筑物的顶部,护城河给四周茂密的死树林遮挡着。而在上面桥的时候,手电的光芒又不足以照出黑暗中的全部。所以沿着殉葬渠直走了有半个小时,万般寂静的护城河底,却还是没有到。
殉葬渠高底不平,有几段,里面的俑碎裂的十分严重,似乎给什么巨大的东西踩过,那种坚硬的不知名的石料,都裂的
碎,我甚至发现在沟渠的底下,不时还有
俑的
颅的四肢出现,似乎殉葬渠底下的土里,还埋着一层这样的东西。
或者可以这么想,这条沟渠是不是原本是要被埋藏的,但是因为某种原因,工程停顿了,所以还有这么多的俑没有掩埋。
越走越黑,本来手电照在一边的河壁上,还有一点反光,至少还有参照物,走着走着,就连一边高耸的河壁都找不到了,四面都是黑咕隆东的,我们不由放慢了脚步,潘子提醒我们机灵一点,千万不要分神。
这个时候,走在最前面的胖子停了下来,我们正要上前,看到他做了一个让我们停下的手势。
我走到他的身边,顺着他的手电看去,只见殉葬渠的尽已经到了,
俑的队伍消失了,面前是一块巨大的石
河壁,应该是到了护城河的另一面了,河壁上似乎有雕刻着一个乐山大佛一样的巨大的东西,因为手电根本照不出全貌,也不知道是什么,只看到河壁的根底下,有一道被碎石掩盖的方
,现在石
已经给搬开了不少,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
。
这和刚才我们进来的排道一样,这个也是当年修陵的工匠们偷偷挖掘的通道之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