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个炸的手势,“现在的盗墓贼用的是炸药,‘轰’的一声,一下就齐活了,哪还用那么费事用什么洛阳铲呀?那都是上个世纪的事了。”
他点点,“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对了,雷先生,你介意跟我一起去看看我的艺术品收藏吗?”
“当然,非常荣幸能见到泰勒先生的收藏品。”
我真得想看看他的收藏品都有什么,听黄灵音说他可是个收藏大家,收藏的东西不但品种多,而且品质高,件件都是品、珍品。
富可敌国。
他端着酒杯引着我走到旁边的一个大书橱前,轻轻地按了一下书橱上的一个小动物。
整个大书橱慢慢地动了起来,里面闪出一扇带着一块电子屏的不锈钢门。
他伸出手掌在电子屏上按了一下,电子屏闪了闪,响起了语音:请输密码。
他看了我一眼。
我意识到他不想看到我看到他输秘密,于是我转过身。
他按了几个秘密,门打开了。
这是一扇非常厚重的钢门,有点像银行的金库的那种门。
门的后面又出现两道门,一道门上写着“亚洲”,一道门上写着“欧洲”,用的是汉文。
泰勒又用和刚才一样的方法打开了“亚洲”门,里面是一个足足有一千平米的大厅,大厅内有一排排各式各样的架子橱柜,像一个小型的博物馆。
有金银品、青铜器、瓷器、玉器、佛塔、佛,种类非常丰富。
我仔细地看了看,果然是件件都是品、珍品,都是宝国级的东西,怎么说也有三四千件的样子。
光这里的东西,说富可敌国也不为过。
他有点显摆地问我,“雷先生,我的收藏还可以吧?”
我点了点,“不错,不错。”
他随手从一个架子上拿起一个唐代贵俑递给我,“雷先生,你看看这个贵
俑怎么样呀?”
我示意他把那个贵俑放在架子上。
他愣了一下,“雷先生,你的意思是……”
我笑道:“泰勒先生,按照我们国家行里的规矩,这样的东西是‘不过手’的。”
“不过手,什么意思?”
“像这样极难得到艺术品的价格都是很贵的,也都是易碎品,像瓷器,玉器、还有这种俑器,陶器,两个在鉴赏的时候,如果从一个
的手上直接递给另一个
,假如刚好这件物品在传递的过程中掉在地上了,这是递的
没递好?还是接的
没接好?就说不清楚了。”
泰勒怔怔地看着我。
我继续说道:“所以呀,在我们的古玩界中一个把东西递给另一个
的时候,不是直接递给对方,而是放在桌子上或是其他地方,确认物品专放好后,双手离开,再请下一个
自己来拿起来,两个
之间不接触,这叫‘不过手’。”
他佩服地点点,用手指了下那个贵
俑,“雷先生,请看,请看。”
我小心翼翼地把那个贵俑拿起来。
这个贵俑通高48.5厘米,
物发髻高挽,微颔首,面部表
安详、平和,身形丰腴美丽。
这是典型的唐代贵形象。
贵自然站立,双手置于胸前,手指纤细修长,衣饰自然下垂,以
刻线条非常
真还灵动地显现出衣饰纹理和彩色,刀工雕刻得
美细腻,态生动自然。
保存完好,堪称品。
泰勒有些着急地问我,“雷先生,怎么样呀?”
我看出来他是想让我夸夸他。
我没顺着他的心意说。
我轻轻地摇摇,不以为然地说:“这个东西嘛,还算不错,可是在我们的古玩界呀,这种俑不算是太高级,只能算是普通东西。”
泰勒一皱眉,拉着我的手向前走了几步,指着一匹非常漂亮的唐三彩马,“雷先生,那你看看这件艺术品如何?”
我拿起来仔细看了看,这是一匹以黄、绿、白三色为主调,釉色用得非常漂亮,三种釉色之间没有固定的界限,相互渗透,互相融,没有错色和渗色现象,给
一种流畅、自然、清新的特殊美感。
而且个也不小,在唐三彩中算是大个
的。
泰勒用一副很得意的语气说道:“雷先生,我告诉你呀,这个唐三彩马可是我在佳士得春季拍卖会上,以万港币的高价拍下来的。”
我点点,“嗯,东西的确不错,可是呀,这种东西在我们看来也不是什么太好的东西。”
“为什么呀?为什么呀?”
他对我对他这个用二千多万港币拍来的东西表现出来的轻慢态度,有些不高兴。
“雷先生,你说这个不好,那个也不好,请问这件艺术品到底哪不好呀,你得给我一个理由呀。”
我把唐三彩马放在架子上,淡淡地说:“这件唐三彩的,从用料、质地、制作等方面来说,都可以说是难得一见的品……”
“对嘛,我也认为它是一件难得的品,雷先生,既然你也认为这是一件
品为什么刚才你又说……”
我指了指那匹马,“泰勒先生,你知道这种马制作好了之后一般存放在哪里吗?”
“哪里?不是被王公贵族当成玩物,就会被艺术家心收藏,还能存放在哪里?”
我向地下指了指,“错!它们是陪葬用的冥器,陪葬的冥器你懂吗?”
“就是坟墓,对吗?”
“对,是唐代的坟墓,近两千年前的坟墓,这对于我们国家的来说,一般是不收藏这种不吉利的东西的,晦气,晦气,你懂吧?”
他轻轻地点点,“大概明白。”
我笑着说:“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呀。以前呀,有一个收藏家花了很大一笔钱收购了一件你这样的东西,他喜出望外,拿着东西往家走,想和他也喜欢艺术品的爸爸一起欣赏一下,可是他一进家门,‘扑通’一声摔倒了……”
泰勒惊讶地问:“东西摔碎了没有?”
“当然摔碎了,他那个心疼呀,可是他爸爸却哈哈大笑,说是祖宗显灵,要上上香谢谢列祖列宗呢。”
泰勒怪地问:“咦?雷先生不对呀,他儿子花了大价钱买到的东西摔碎了,损失了这么多钱,他爸爸为什么这么高兴呀?”
我笑着说:对呀,他儿子也像你这么想的,就问他爸爸为什么东西摔碎了,他反而这么高兴,像白捡了个大宝贝似的呢?”
“是啊,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我指了指那匹唐三彩马,“他爸跟他说呀,儿子呀,你知道吗,你买着的这件东西呀是陪葬用的冥器,是不吉利,招晦气的东西,放在家里非得害了家的,咱们的祖宗显灵,不让这个东西进家,所以,你一进来就把它给摔碎了,这样一来,这个东西就不能害咱们家了。”
泰勒听了我的话,默默地走过去把那匹唐三彩给拿下来,扔进旁边的一个纸箱子里了。
他拍了拍手,似乎要把手上的霉气拍掉似的,然后又找了几张纸把自己的手擦了又擦,然后走到另一个地方拿出一卷画,和我一起在一张桌子上慢慢展开后,问我:“雷先生,你再看看这幅画怎么样?”
我仔细看了看,这是一幅唐代画家梁令瓒的《五星二十八宿形图》,是一幅绢本设色画,既有唐画格调,也有魏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