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我闲着没事就跟前台等客的老板娘闲聊。更多小说 ltxsba.me
发现老板娘吸烟,我殷勤地递给她一枝烟。
老板娘四十岁上下,虽说有些徐娘半老,但是还是有些成熟的风韵。
尤其是一双水灵的杏核大眼,还是水汪汪的,孕着一泉春意。
她也是无聊,跟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刚开始,她还以为我是想找幺妹儿,说自己认识几个又净又乖巧的妹子,可以介绍给我,还说她这里绝对安全。
我笑着婉拒,指了指里面,“我表妹看得紧,不敢。”
她一撇嘴,眼中媚光一闪,“你不要骗老娘好吗?她要是你表妹,我把脑袋砍下来给你当凳子坐。”
我怪地问:“你从哪里看出也不是我表妹呀?”
“当然是眼睛喽,看她看你的眼,分明就是堂客(老婆)的眼儿,表妹哪有那种眼呀,这种事我是最懂的。”
我笑着否认。
她不服气,“怎么,你承认呀,那你告诉我,哪个表妹会给表哥洗摇裤的?”
“摇裤?”
她不屑地用夹着烟的小拇指指了指我下面,“就是那里喽。”
我马上明白她所说的“摇裤”指的是什么。
她又说:“哪个娃儿会给不是老公的男嘞洗这个呀?既然是堂客,你为什么不承认,还睡两张床?”
我知道这件事没办法跟她解释清楚,于是说:“还没结婚呢,怎么能睡在一起?”
她“扑哧”笑出声儿,用手指戳了我脑门儿一下,媚笑着说:“你这个瓜娃子真是瓜得很嘞,现在什么年代了,还讲究这个,现在哪个男娃不是认识不到三天,就睡在一起了?”
“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是个老实。”
“瓜!”她很不屑地瞟了我一眼。
“可能吧,对了,老板娘,你认识古金堂的金万年吗?”
这才是我跟她聊天的真正目的,我想了解一下那个金万年到底是什么。
老板娘吸了烟,“当然认识,他以前不过是个
儿,后来骗了
家一个卖酸梅汤的阿婆才发的家,是个
出水儿的家伙。”
“怎么回事呀,你给我说说。”我又给她递了支烟,并且替她点上。
她吸了烟,把金万年的发家史跟我说了一遍。
原来,这个金万年是个儿,也就是给
家挑东西的挑夫。
有一次,他在街上闲逛,看见一个阿婆在街上卖酸梅汤。
阿婆用来盛汤的是一个值钱的碗,但是阿婆并不知道这个碗值钱,他想买,又怕引起阿婆的警觉。
老太婆当然不知道。
恰巧有一支送葬的队伍经过,他灵机一动,先走进送葬的队伍,然后又从队伍中挤出来。对阿婆说渴要买酸梅汤喝。
阿婆就用那个碗给他盛了一碗。
金万年做出一副要跟着送葬队伍走,一时喝不完的样子,问阿婆碗怎么办?
阿婆大大方方地让他先把碗拿走,等喝完了再给送回来。
金万年说道路太远,怕回来时阿婆都收摊儿就提出连汤带碗给阿婆10块钱,碗就不送回来了。
阿婆觉得一个旧碗也不值几个钱,就答应了。
后来,金万年的这个碗卖了几百万,赚了第一桶金,从那里起就开始做起了古董买卖。
老板娘连说带比划,讲得绘声绘色,多少年前的事如近在眼前。
我又问,金万年发了财以后有没有给那个卖给他碗的阿婆一些钱。
老板娘把嘴一撇,“他这个坏出水来,怎么能拉出这坨粑粑,
家阿婆听说他卖碗发了大财,找到他想跟他要几个钱,他死活不肯承认还打了
家,这种
呀怪得不生出个傻儿子。”
“傻儿子,你是说金三水吗?”
“不是他是谁?”
“我看他不怎么傻呀?”
“不傻能让娃给骗了三十万?”
“这又是怎么回事呀?”
老板娘又给我讲了有关金三水的故事。
这个金万年虽说有钱,但是吝啬得很,有给他儿子介绍对象,他只肯出一万零一的彩礼,说是“万里挑一”,多一个子儿也不出。
所以,金三水都快三十了,也没个朋友。
有一天,金三水关店回家的路上遇到一个外地来投亲戚,可是亲戚却搬走了的,路费也花光了的孩子。
金三水见家长得漂亮,就把
孩子带回了家和她耍起了男
朋友。
那孩子和金三水耍了不到半个月,就把他家的几件古董拿跑了,还给他留了封信,说自己是狐仙。
上天注定和金三水只有半个月的夫妻缘分,现在缘分已到,她必须得带这些有仙气的古董去山里继续修炼,等修炼成形再回来给他当一辈子堂客。
金三水这个瓜娃子竟然信以为真,现在还痴痴地等着狐仙回来找他过子。
为这事儿,金万年气得半死,大病了一场,差点翘了辫子。
听了这个《聊斋》故事,我禁不住也笑了,我没想到那个金三水竟然瓜成这样,现在这个时代还相信什么狐仙的事。
现在只有“渣”,哪有什么狐仙?
我和老板娘正聊着,突然看见金三水带着一个中年走了进来,一见我,马上向我纯朴的一笑,“你在这儿,正好,我有事找你。”
“什么事呀?”
他指了指那个中年,“这位是吕先生,他听说你有那个钱儿,想看看货,方不方便呀?”
那位吕先生,四十岁上下,梳着大背,戴一副金丝眼镜,穿着唐装,
上戴着一顶礼帽,脖子上挂着块玉牌,腕子上缠着一条沉香手串儿。
颇有些仙风道古的味道。
“方便,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拿东西。”
我回到房间把那枚宝源局造镇库钱拿出来递给吕先生。
吕先生掏出一个放大镜仔细地看了半天,最后问我,“你多少钱卖呀?”
我伸出两根手指。
“两万?”
我摇。
“二十万?”
我又摇。
吕先生脸色微沉,“后生,你不会是想卖两百万吧?”
我笑着点点,“没错,就是两百万。吕先生,您是行家,应该看得出这不是普通的钱儿吧?”
吕先生点点,又摇摇
,“虽说这钱儿不错,可是两百万太贵了。”
我笑了一下,“2016年的一次春拍会上,和这一模一样的一枚宝源局造镇库钱,拍了二百五十三万,这件事吕先生应该是知道的吧?”
吕先生叹了气,“倒是听说过这件事,不过,现在的古玩行生意不比以前了。”
“就算不比以前,二百万也不算贵呀。”
吕先生想了想,“我只能给你一百万。”
我摇。
“一百二十万。”
我还摇。
他咬了咬牙,“一百五十万,不能再多了。”
我还了价儿,“一百八十万,不能再少了。”
吕先生一脸遗憾走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