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抹了把满脸的泪。
周道宁猛地把她拽进怀里箍住，恨得后牙槽都疼了：“你tm一点良心都没有是不是！你朋友一根汗毛都碰不得，死命往我心里扎刀子你就爽了？我活该被你吃死了一辈子是不是？你就仗着我喜欢你是不是！”
唐方哭着捶他的背：“谁扎你刀子了？明明是你在扎我刀子！你最会扎
刀子。”
周道宁把她箍得更紧了点，见她不再挣扎才略松了一
气。
不远处的陈易生突然飞快地跑向八角窗，手一撑，两脚上了窗台，已经窜进了屋里。
钟晓峰也扔了烟，飞快地撑着窗台跳了进去。
“你冷静点，别动！”钟晓峰的喝声格外响亮：“你
儿看着你呢！”
唐方心一沉，挣脱开周道宁飞奔回去。
厨房料理台前，陈易生死死抓住了叶青手里的水果刀，额
上青筋都
了出来：“你放手——”
叶青似乎有点迟钝，视线落在陈易生手掌上，却握着刀不放：“对不起啊，你流血了……你快松开。”
陈易生猛地一拔，掌心的血滴落在地上，叮的两声脆响，水果刀落在了水槽里，翻了个跟斗。
叶青手忙脚
地去开水龙，流水把刀刃上还有她左手手腕上艳红的血冲成
红，往出水涌去。
钟晓峰已经扯下旁边的擦手巾，把叶青左手包了两圈，转朝窗怎么也爬不进来的老吴大喊：“打120！快点！你老婆割脉了——！”
老吴脚一软，看也不敢看叶青，赶紧开始打电话。
唐方眼前一阵发黑，下意识搂住萌萌，捂住了她的眼睛。怀里的萌萌却不挣扎，只发出一声呜咽，发起抖来，唐方报紧她，才觉得自己也在发抖。
周道宁默默上前帮陈易生止血，包了厚厚的餐布，最外层很快渗出血来。
叶青突然转过：“对不起周道宁，你说得对，我这种没用的，不配做妈。你说得对，我有病。随便你怎么骂我都对的，跟唐方没关系。”
唐方摇着捂住萌萌的耳朵。
窗外老吴气急败坏地喊：“怎么会没救护车！我有车我是能自己送，在流血怎么办？都出命了你们说没车？你们不是120急救吗？！——去哪里？华山医院或者华东医院？挂急诊？——”
叶青眼飘忽，掠过陈易生的脸：“谢谢你，你一路说的我都明白，你是个好。”
陈易生举起自己包成粽子一样的右手，叹了气：“我是死过一次的，负责任地告诉你流血等死的滋味一点也不好过。”
叶青慢慢点了点，看向他脚边：“你劝了我一路了，还有糖糖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会想死？要死也不能死在糖糖的房子里啊——我就是想给萌萌削个苹果，不小心刀滑了一下。”
她又转看向窗外，木然地说：“老吴，我跟你离婚，一分钱我都不要，我只要萌萌。”
屋里所有的看向陈易生脚边不远处的一只红苹果，没有皮的地方已经生锈了，黄黄的，蔫蔫的。
陈易生看了看天花板，心里默默说了一句上海话：册那。
他为什么天生如此眼明手快身手敏捷判断——失误呢……
“唐方！”陈易生嗷嗷叫了两声：“疼死我了——！快电话给赵士衡！我要死了！我失血过多真的要死了！不——我还没流血身亡肯定就会先疼死！”
林子君推开102的门，疑惑地看着一团的众：“你们这是在
嘛？唱大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