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任门主之时,并不任用舍一职。
如今,她这太初门前门主,门主之母,却要当自己孩儿的“舍”?
不过在议事上会,这个消息并没有引起轩然大波,只因为韩云溪为母亲设计的理想非常的充分:“修炼心法所需,要磨练心,故此自贬舍
”。
长老堂主们,纳闷有之,并无太多置疑。
天下心法万千,有需在瀑布下修习的,有需自断一臂的,各有各
独特修炼法门,像这种修炼心
的做法倒并不鲜见,只不过大多的选择是到市井中去“大隐隐于市”,或出家之类罢了。
前来宣布太初门晋升十卿的东武林盟盟主尹载阳,也曾为证道甘愿在一酒楼内当了十五载的店小二,这也是为何,他修为、威望更在盟主皇妲己之上,却甘愿拱手权势地位于青秀俊杰。
但待各堂主和执事对下面之宣告时,则无可避免地引起了哗然。
伦常中,哪有母亲伺候儿子的?
只是涉及前门主和现任门主之事,当众都不敢妄议,私底下则不免议论纷纭。
姜玉澜作何感想?
前任门主,江湖中显赫有名的冰牡丹,盘州第一美……,在众
中拥有诸多名号的姜玉澜,过去她在门中走动,那是皇后、太后摆驾,所到之处,
皆低
目光回避,那身光满敢与
月争辉,如今华装不再,穿上了一身朴素舍
服,去服侍儿子韩云溪。
该杀气蒸腾着,冲天而起,四下蔓延。
该拳捏着,指骨啪嘞作响,像拆了听雨轩般,将整个太初门夷为平地,将所有
屠戮尽殆。
她又更愿像之前那般,自己全然没了反抗能力被捆在树上,或者不受控制地主动被侵犯,让韩云溪直接把她身子要了,行那母子
伦之实。
但现在却是要她做戏?当一名戏子??
她宁愿死!
但自我了断的选择啊,从来都不在她手中。
年轻时,身为绝色美的姜玉澜不可避免要思考一个问题:若自己不幸失陷敌手,怎么办?
那时最大的觉悟,无非是,大不了一死了之,但在江湖闯历练久了以后,她愈发怀疑起来,这是一种何其天真的想法,因为很多时候
是根本就没有自我了断的机会。
对于武者来说,最成熟的想法却是——抛弃贞洁的道德。
旭初升,晨光普现,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但对于姜玉澜而言,则是噩梦的延续,沐浴洗漱后,打开衣柜,既不着胸衣,也不穿亵裤,而是将那一身朴素的舍服穿上,围了下裙,束了腰带,出了门。
如今太初门大军开拔在即,准备南征的弟子们早就下了山,修习战阵,提前熟悉行军扎营,因此整个太初门变得冷清起来,如此朴素打扮在总坛内穿行的姜玉澜,并未引起多少注意。
但她还是无可避免地听到一些刺耳的窃窃私语:
“李兄,瞧见了吗?”
“瞧见什么?”
“姜长老。”
“刘兄慎言。”
“嗨!你我什么?难道刘某还信不过李兄?再说,现在该叫姜舍
了,可不是刘某妄议,那
在李堂主那,那姜……,还是说‘她’吧,她送文书过来,端是一点架子都没有,啧啧,倒也不怕李兄笑话,刘某依旧不敢直视其面容。”
“……,姜门主胸襟非凡,让我辈拜服。”
“嘿,我还听闻,她还得服侍……”
“刘兄——!”
“咳咳……,罢了罢了。”
祸从出,真是至理名言。
姜玉澜动不得韩云溪、侯进财,但这些在背后妄议她的门,胆敢触动她逆鳞的傻子,她随手擒来,直接从赤峰山的悬崖边上丢下去。
杀了个,让姜玉澜的心多少舒坦了一些。
她隐隐觉得,自己已然是被折磨得了魔。
过去她杀生无数,但基本都是师出有名的,从不做无畏杀戮,现在她一腔怒和怨无处发泄,总忍不住杀,仅仅是感到一丝微不足道的畅快罢了。
朱雀堂见了韩云溪,姜玉澜还是感到心堵,但上前盈盈一欠后,但语气却是自然了不少:
“玉澜给门主请安。”
韩云溪编的戏,他在里面扮演的是“一个尊敬母亲,却又不得不被迫辱戏弄母亲的孩儿”,故此,他此刻很自然地上前,手拉住母亲的手,嘴里说着“母亲,说了不用行礼的”,眼睛却很不老实地朝着母亲那舍
服兜不住的饱满胸
看去,仿佛仅凭目光就把母亲的
瓜从衣裳内掏了出来,在把玩了。
姜玉澜被儿子握住手,差点没本能地反手甩韩云溪一耳光。
但她此刻扮演的是“一个厌恶儿子,却又不得不被迫忍受儿子辱戏弄的母亲”,不但只能强自忍耐下来,还得配合着假惺惺地说:
“我说过,私是私,公是公,云溪既为门主,娘亲为舍,尊卑有序,公私有别,我自当向门主请安。”
韩云溪心中暗爽,脸上却作为难:“那……,那好吧。”
母亲那浓郁的体香不时钻鼻中,韩云溪仿佛嗅到的是母亲赤
身躯,不免让他想
非非,把持不住。
但事实上,他不但把持住了,一整个上午,他都在认真地处理着公务。
而姜玉澜,不适之余,也在尽量适应着身份上的转变,在不不愿地服侍着儿子。
只是让她感到不快的是,这个朱雀堂,除了不时进来禀报消息的,还有一个挨在韩云溪身边的——
皇紫宸。
除萧月茹之外,韩云溪把皇紫宸视作左臂右膀之一,让其跟在身边一同决策,处理着门内事务。
皇紫宸相对姜玉澜,对于新身份不但没有任何的不适应,相反还欣喜得很。
当初她下嫁韩云涛,未尝不是想着“宁做不做凤尾”,结果发现婆婆姜玉澜把权力抓得紧紧的,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盼到韩云涛接位,自然是大失所望。
如今攀上了韩云溪,千里之途化作一步,直接就迈到了实权位置,如何不叫她感到欣喜?
关于姜玉澜自贬舍的流言,因为姜玉澜的杀戮逐渐平息了下来,但关于皇紫宸这个“嫂子”改嫁小叔韩云溪的流言却甚嚣尘上。
而这是皇紫宸故意造就的:她刻意在众面前表现出“门主夫
”的形象,完全不忌讳曾为韩云溪嫂子的身份,作出诸多对韩云溪的亲昵、顺从举动。
这让韩云溪一方面感慨此心机不在己下,一方面又很享受这种“玩嫂子”甚至“嫂子倒贴”的感觉,也乐得如此。
无论如何,在“南征”的等大事前,一切暗流都被掩盖了,文书来往,物资调动,军阵
练,公务前所未有地繁重起来,所以韩云溪如此认真处理公务倒也不是演戏给母亲姜玉澜看。
大战将即,他不会舍本逐末,为一己之欲全然不顾大局。thys3.com
相反,根本不缺泄欲玩物的他,较过往更专注于修炼和门内事务中,只因一个是安身立命之本,一个能让他享受到另外一种权力的芬芳,他也乐在其中。
姜玉澜却愈发寂寥、落寞起来。
如此盛事,本该是她坐镇中枢,指挥调度,只待他在南诏那边建立太初门前所未有的功业,可此刻却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