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掠夺青壮、财富,真正盯上的,却是苍南境最富饶的土地。
对于吐蕃的疯狂,姜玉澜考虑再三,还是决定把肖凤仪和孙儿送走。河洛帮于南唐腹地,相对太初门来说安全太多了。
客厅内,方桌上摆了小碳炉子,温着酒,童长老与韩云溪分坐方桌两边。
那边童长老刚刚祝贺完徒弟喜得贵子,韩云溪与师傅谈笑自若,心里却并没有多少喜悦。
他却完全没有想过,向来只有他辱他
娘子,没想到有朝一
自己的娘子也会遭
辱!
这让他怒不可歇,但又毫无办法,所以又怎么开怀得起来。
“边境起了兵事,云溪有何看法?”
“自当强硬回应。那吐蕃携威来犯,若不挫其锋锐,只会让吐蕃气势更盛,这仗,就不好打了。”
童长老颔首,却是认同了徒弟的见解。
忽地,他正沉吟之际,双目光一闪,搁在桌面上的右手突然抬起,居然一掌朝着韩云溪的左肩拍去。
事出突然,但韩云溪的反应却是极快,间不容发之间,抬起胳膊运了内力挡了这一掌。
“吱呀——”,受了这一掌,他连带椅被这一掌开,木椅子的椅腿剐蹭着石地板发出难听的声音来。
“哈哈哈哈,好——!”
童长老一掌之后,却是抚须大笑了起来,提起碳炉子上的酒壶给自己斟满了一杯热酒。
“云溪修为大有长进,看来老夫当初早早让你下山历练的决定没有做错。”
童长老的决定自然是没有错的,这几年下山在江湖中闯历练,让韩云溪成熟了许多,修为也是进步迅猛,但今
之功,却并非如此。
但此事韩云溪说不得,只能拱手谢师恩。
这时,门外走进一美,在门
轻轻一个侧揖,然后摇晃着裙摆进来,为碳炉子上的酒壶舔了酒。
“这位是?”
童长老正了身子,问道。
他却是猜出了是谁。
“容徒儿介绍……”
“妾身姓萧,名月茹,见过童长老。”
韩云溪正待介绍,萧月茹却是了嘴,盈盈一笑后,却是突然一
坐在他怀里,依偎着他,一对慧目明晃晃地朝童长老说道。
“童长老乃云溪师傅,不得无礼。”
“咯咯咯,听夫君的……”
被韩云溪呵斥,萧月茹却是一阵轻笑,从韩云溪的怀里起了来,向童长老告罪一声后出了去。
“师傅……
,这……”
这种突然的曲,脸皮厚如韩云溪,也感觉到有些尴尬起来。
“她就是萧月茹?”童长老抚须一笑,无妨无妨两声后,却是刚刚萧月茹自个儿介绍了后,他再度问道。
“是,想必母亲大已然与师傅提起过。”
“她遭逢剧变,所以……”
“云溪此事无需与老夫辩解。”童长老摆了摆手,没让韩云溪继续说下去。
徒弟什么秉,他自然晓得,而这萧月茹之事,义妹已然定下,他亦不愿多管闲事。
但他心里也不由感叹江湖之残酷,之荒谬。
那萧月茹岁数分明与义妹姜玉澜相当,但却要嫁给自己徒儿为妾,若仅仅是岁数之差也就罢了,她还是赫赫有名的铁山门门主夫,丧夫未久……
但徒弟驾驭得住,义妹又能接纳,他还能说些什么?
“老夫此次前来,是要与云溪说一件事。”
“你母亲要收你为徒,亲自教授你修炼。”
“啊?”
韩云溪彻底愣住了。
姜玉澜刚踏庭院就微微皱起了眉
,整个院落除了那隐隐约约的药香味之余,弥漫着一
之前并未闻到过的怪异气味。
那气味非香非臭,说不上刺鼻,但闻着让略感恶心、不适。
细细一嗅,却是庭院中栽种的几棵灌木如今开了花,那气味正是从那小白花上散发出来的。
“哈哈哈,老夫道是谁,原来是门主大驾光临。”
内堂的门推开,听闻动静出来的公孙龙,胖脸一阵抖动,发出爽朗的笑声朝姜玉澜拱了拱手。
“公孙先生。”
如今,对于公孙龙,姜玉澜的态度较以往已经大有不同,语气中多了一丝敬重,没有过去那般冷冰冰的。
过去,她如此态度,是因为不喜公孙龙教授儿子暗器、用毒之术之外,也未必没有以貌取之因。
但除此之外,公孙龙实际上也没有多少能让诟病指摘的地方。
一方面,这些年来公孙龙在赤峰山上救死扶伤,功劳显赫;另一方面,他个虽然其貌不扬,看起来猥琐异常,但平时
居简出,一心钻研医术,也没有多少流言蜚语。
故此,现在公孙龙更是直接有恩于她,为了她的,苦思冥想,六改药方,才让她能能暂时摆脱姹经带来的影响,顺利突
瓶颈。
他是客卿长老,太初门对他没有约束力,他去留自主,一年到,往往有大半时间不知道去哪采药去了,故此过去这般重要的
物,姜玉澜与他并未有多少
道,现在开始有所改观。
尤其是上次问诊,提起儿子之事,公孙龙如此说道:
“老夫膝下无儿,亦无那般心思,我与三公子虽未有师徒之礼,但夫亦知道,是有师徒之实。”
“老夫亦晓得,夫不喜老夫教授云溪那旁门之术。可老夫行走江湖多年,最
刻的感悟是,江湖不是擂台,没有规矩可言,任你修为再高,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纵使有天纵之资,若是中道夭折,尚有何意义?如今苍南境烽烟四起,群雄割据,就说这武林盟,也是自扫门前雪休管他
瓦上霜,三公子若想成长,须得放手让其在江湖闯
,但江湖之险恶,夫
自是知晓,须保命之时,还哪顾得是否磊落。”
“况且,何为旁门?就如老夫能用一味药救,亦能用这味药杀
,有时不过是多一钱少一钱的区别罢了。那见血封喉的毒,未必就不是药。”
公孙龙说得在在理,有理有据,姜玉澜虽然对他这种过分谨慎的行事风格不敢全然苟同,但亦晓得,他却是为儿子着想。
康庄大道并不好走,云涛能走的路,的确未必适合云溪走。
所以,姜玉澜对于公孙龙算是了。
“此乃何物?”
姜玉澜长袖一甩,素手指着那灌木朝公孙龙问道问道。
“可是那怪异的气味惊扰了夫?此乃冰石楠,根茎、
芽及花朵均可
药,乃为夫
炼制的宁神丹主药之一,可惜盘州左近不曾发现,老夫只得遣
从竟州送来,移植于此。老夫亦是
受其扰。”
“先生费心了。”
移步内堂,却彷如从冬步春,内堂里,香炉银丝飘拂,内室弥漫着淡雅的檀香芳香,让刚刚逃脱石楠花香的姜玉澜顿时感到心旷神怡。
就当姜玉澜欲再度询问,公孙龙先行回答:
“此乃凝神香,有安魂宁神之效。那冰石楠之味,实在是……实在是无孔不,老夫亦是不甚其扰。这香平
老夫也舍不得点上,正读着药经,也就点上了。”
“可是药王经?”
“正是。”
姜玉澜拿起桌面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