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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道士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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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那一世情牵(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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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啥说她疯了呢?戏班子送她回来的知给乡里的少数透露出了一件事儿,慢慢的这件事儿传的十里八村都知道了

只因为这李凤仙因戏成痴,她恋上了和她一起唱戏的那个生角儿,也就是《凤求凰》里的司马相如

可那司马相如是个姑娘家啊

虽说,那姑娘私下里颇有豪气,眉目间也英姿勃发,有一种男儿独有的俊美之姿,但也是个姑娘啊

可这阻止不了李凤仙的痴,她痴痴的恋着那个叫于小红的姑娘说起来,也不知道是李凤仙的痴感动了于小红,还是那于小红也因戏成痴,总之她接纳了李凤仙的痴,两恋上了

那是一段缠绵的岁月,两同吃同住,同台唱戏,李凤仙就是最贤惠的妻子,而于小红则是那个疼妻子的丈夫

两个分不清楚现实,也分不清楚演戏,戏如生,生如戏

李凤仙以为这一辈子她终究就和于小红这样走下去了,相濡以沫,白偕老

可那是个什么时代?戏班子也不是世外桃源,给不了你躲一生一世的庇护,且不说她俩的事儿在戏班子里传得沸沸扬扬,被戏班子老板给压下了,就说她们戏班子所在的市里也传得沸沸扬扬,毕竟这两当时已经是个不大不小的名角儿

如果说外界的传言还可以忍受,不能让李凤仙忍受的是,于小红的家闹进了戏班子,开始数落她们两的‘丑闻’,并着于小红嫁

其实说起来数落都还是表面的事儿,重点是一个‘贵’看中了于小红,要她做妾,那听说是个大官僚

而且那的,就是那种英姿勃发的

于家当然拒绝不了那优厚的条件,这不上门来要了吗?

于小红一开始是坚决的,她要和李凤仙厮守,可这凄风冷雨的世又哪里能庇护一段原本就不被世所祝福的

就算对她们两抱有同态度的戏班子老板,还有一些角儿,也是无能为力,无可奈何,看上于小红的,那可是大官僚啊,一个小小的戏班子哪儿能和别斗?再说,她们既不能明媒正娶,又不可能有生死契阔的婚姻,有理由站住脚吗?

压力越来越大,最后于小红的二哥找上门来哭求,一切改变了

于小红小时候几乎是在她二哥背上长大的,家里兄弟姐妹多,爸妈顾不过来,是她二哥上山砍柴,下田犁地都把她背着的

那大官僚施加压力是肯定的,于小红的一个嫁或者不嫁,就决定了于家或是天堂,或是地狱

世间可有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世间有没有两全法谁知道?可是在于小红和李凤仙那里没有

于小红决定嫁了,李凤仙在那一天悬梁自尽,被戏班子老板和于小红救了下来

免不了又是一番抱痛哭,山盟海誓却不能再说,真真只能让加心碎,在于小红好言相劝之下,李凤仙似乎好些了,至少苍白的脸上有了笑容,两加恩,加珍惜,也加悲伤的过着余下不多的相守

这真真是天不老,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这番意,这番岁月,这千千结,李凤仙怎么还能解的开?

于小红终于到了出嫁的子,两离别了

在这一天,李凤仙非常的平静,安安稳稳的描红图彩,穿上了最漂亮的衣服,就算已经是20几岁的大姑娘,可这番美态也让感叹不已

“她的好子,我怎能不收拾的漂漂亮亮的去送一番?”这话似乎是想开了

那一天的婚事极热闹,街边的海的挤着看大户接娘,那大官僚称心如意之后,极为大方,竟然令沿街抛洒糖果,是营造出了非一般的喜庆

李凤仙出现在了迎亲的队伍前面,那一定红轿子里坐着的是她此生最

“嗟余只影系间,如何同生不同死?于小红,我李凤仙愿和你同生共死,这命你拿去就是,我此生不愿负你,但不愿你负我”说着,李凤仙拿出了一把剪子,眼看就要朝着心扎去,却被两旁的军带走了,那是那个大官僚的护亲队伍

迎亲继续着,那声声喜悦的唢呐声儿,淹没了李凤仙的哀伤,轿里没有一丝儿动静,谁也不知道于小红此时在想些什么

李凤仙被关了两天,送回了戏班子,在戏班子里她变得安静了,安静的过分,不吃不喝甚至不睡,哪里还有一丝名角儿的风采?

这世间从来不缺痴男怨,红尘中也不乏为痴缠,钻进了死胡同,牛角尖的,李凤仙如是

戏班子老板哪里还敢留她?纵然心中有千般怜悯,可也无可奈何,试想送回家那里或会好一些,李凤仙就这样被送回了乡里

走前她只是幽幽的说了一句话:“凄凉别后两应同,最是不胜清怨月明中”

在这戏班子里的一切湮灭了,剩下的只是她身为一个旦角儿,不可避免接触的一些缠绵悱恻的诗词,宛如她和于小红的哀歌

送回来的李凤仙并没有好多少,渐的憔悴了下去,中年时混帐的醉鬼李到晚年却心疼起儿来,李凤仙之所以能活到现在,是他跪求着儿吃饭

可是在这个时候,乡里的流言却传了开来,而且当年李凤仙拒绝了多少求亲的,很多多多少少还是怀恨在心的,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各种难听的话从四面八方的挤来

李凤仙的后妈首先挨不住,开始在家里摔桌子扔碗,接着是她两个在镇上工作的弟弟,听闻了流言,也有了各种怨言,终于,有一天,在承受不住压力发之后,李凤仙的后妈把那些恶毒的流言一脑的砸向了李凤仙

言可畏,言往往能杀于无形,只因这世看不,也放不下,有多少能在言面前谈笑自如,把它视若无物呢?

李凤仙不能,她太脆弱,活在戏班子那个不真实的世界里,她的承受能力比普通还差

在那个下着大雨的子里,她赤脚跑出了屋,跑到了乡场最大的晒谷坝上

李凤仙跑到了那里,也是死在了那里,那一天她疯疯癫癫的,在雨中狂哭,狂笑,甚至唱起了戏曲,那哀婉的姿态让乡里的乡亲们都忍不住心生愧疚

其实言也不是由什么恶毒的传出来的,这些普通的乡亲不懂得有时一句无心之言会给别多大的伤害,也许他们并不恶毒,只是贪一时的痛快说了,可谁又能知道,你今天的痛快,会不会成为明天戳进别心里的刀子呢?

在世间有一大善,就是克己,不仅克己身,己,要克己言,修者苦,苦在一个克字,在心态上的自然,在行为的克制,是难以办到

所以,正果难寻,只求一世无愧于心

雨‘哗啦啦’的下着,围观的愧疚乡亲也越来越多,不知道为啥,大家不敢去阻止发疯的李凤仙,因为她此时虽然疯,却是那么凛然不可欺犯的感觉

“凤仙啊,凤仙....”醉鬼李远远的跑来了

李凤仙回看了一眼在雨中奔跑的醉鬼李,一滴清泪,或是雨水从脸颊滑过

“我有啥错?我问你们我有啥错?我不偷不抢,不不贪,我孝顺,我也记恩,我问你们,我上了一个有啥错?值得每个恶语相向?”李凤仙指着围观的乡亲们一一的问着,没回答,每个脸上都是愧疚的神色

“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们分开?到底是错在哪里?”李凤仙仰天而哭,大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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