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谦手捧着咖啡杯，时不时地喝上一
，听着她在那里滔滔不绝地说着现在的成就，看着她脸上自然而然释放出的兴奋的光彩，不由得就为她而感到高兴。
别说什么教师这个职业说出去更体面，别说什么教师的收
更稳定，将来的生活更有保障之类的，当然有的是
愿意过那种生活，但是很显然，齐洁不喜欢，而现在，她摆脱了过去的那些稳定和体面，过上了自己喜欢的生活……世界上还有比这个更好的事
吗？
“祝贺你！”李谦发出由衷的恭喜。
齐洁就笑笑，放下咖啡杯，她甚至开玩笑说：“所以，将来要送王靖露什么礼物的话，请尽量考虑我代理的化妆品哦！放心，给你打贵宾才有的七折！”
李谦笑着
，“没问题！”
坦白说，把彼此之间发生的那小误会说开了，李谦反而觉得齐洁是个挺可
的
孩。
像他上一世的时候所结识的那些孩一样，单纯，诚恳，有追求，又有理想化，但敢于奔着目标大踏步地走……实话说，活到三十大几之后，面对这样充满朝气的小孩，李谦反而会忍不住有羡慕，又有自惭形秽。
来到这个时空之后，说的是要重新经历一下青春岁月，但其实李谦自己心里很清楚，狗
的青春岁月……一个三十大几的，你再怎么去模仿、再怎么去试图找回那种年轻的怀，却又怎么可能呢？
正如齐洁刚才所说的那个错觉：自己虽然只有十七岁，心态却早已苍老得变成了中年。
于是他低沉默，心突然就低落下来。
这个时候，齐洁似乎是察觉到了李谦的异常，她停下话，等李谦看过来，就笑着问：“所以……再来杯咖啡？”
“哦，不了！”李谦放下杯子，笑着解释说，“不敢喝太多，怕喝多了咖啡会太兴奋！”
齐洁，犹豫了一下。说：“所以……我现在不是你的老师了。但还是希望能和你做朋友……这个。可以吧？”
李谦笑笑，随即很认真地，“当然！”
顿了顿，他又自嘲地说道：“只要你不觉得我还是个小孩，或者……不嫌弃我脑子里住了另外一个老儿……”
齐洁呵呵地笑起来。
“对！这才是你说话的风格！”
李谦就笑笑。
然后，齐洁突然停下，片刻之后，她抬起来。一脸希冀地看着李谦，“那……能再给我唱一遍那首……《小鸟》吗？”
李谦，“当然！现在吗？”
齐洁说：“现在！”
李谦笑笑，站起来说，“等我，我去拿吉他！”
说完他开门回家去拿了吉他，又很快回来，但是才刚往沙发上一坐，他却又突然抬手用手指指了指天花板，说：“要不要去楼上？”
齐洁眼睛一亮。“好！那就去楼上！”
于是，两出了门。直接爬到楼——虽然一个是教学楼，一个是居民楼，但恍惚之间，当时躲在楼道里听李谦唱歌的那种感觉，突然一下子就回来了。
于是李谦轻轻扫弦，并迅速
烈起来，开始唱：“理想总是飞来飞去，虚无缥缈；现实还是实实在在，无法躲藏。……”
突然之间，齐洁就觉得自己的心突然被一把揪起，那熟悉的和弦，那熟悉的嘶吼，让她一瞬间回想起当
种种，片刻之间，鼻子就酸涩起来……
李谦唱得很动……这首《小鸟》本来就是他个相当喜欢的一首作品。
唱着唱着，他不知不觉地闭上了眼睛，身体随着节奏摇摆起来。
齐洁怔怔地看着他，尽管她已经在努力控制，努力控制……但是……
…… ……
一阵粗的反复扫弦之后，吉他声住。
弹完最后一个音，李谦缓缓地吐出一气，睁开了眼睛。
齐洁抬看着他，泪眼朦胧，无神而憔悴。
然后，她抬起双手，把整张脸都埋手掌之中，呜呜地哭起来。
前后两世加在一起，李谦从来没有听过有能哭得那么委屈、那么肝肠寸断，似乎是积攒了几十年甚至一辈子的委屈，都在这个时候宣泄了出来。
他没有说什么，甚至也不准备过去劝她。
叹了气，他把吉他挪到身侧，顺手从袋里掏出烟盒来，看看齐洁，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抽出一根烟来，啪的一声上，
地抽了一。
对于齐洁来说，这应该是一次很好的宣泄，但对他自己来说，又何尝不是如此？
他现在在音乐圈，已经隐隐开始有了些功成名就的感觉，至少是正走在功成名就的路上，而且如果不出意外，前面应该是一路坦途。
但是时不时的，他也会感到寂寞，感到孤独。
…… ……
烟雾从他的中、鼻中
出，很快又被九月的凉风吹散。
他又地抽一，吐出……
就好比说，作为一个音乐、一个歌手，他很明白抽烟对嗓子不好，甚至抽烟简直是没有一儿好处，而且其实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他本来的这具身体也并没有什么烟瘾，但烟瘾这个东西，真的是身体上的问题吗？
每当高兴时，每当失落时，每当孤单时，每当寂寞时……他还是总会想要摸出一根烟。
…… ……
齐洁哭得呜呜咽咽，双手捂着脸，抽噎着，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却并不撕心裂肺。
她似乎只是在发泄过去的那些委屈、那些彷徨……并不愤怒。
李谦吸吸鼻子，又地抽一，然后长长地吐出来……
再然后，他蹲下，在地上把只抽了几的烟摁灭，把剩下的大半截烟又重新装回烟盒里。
齐洁已经哭得浑然忘我，似乎永远都不会结束一样。
李谦坐在那里，淡淡地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个丢失了布娃娃的小孩。
…… ……
也不知道是多长时间，可能是几分钟，也可能是几十分钟，齐洁的哭声终于渐渐变小、变弱，最终差不多停下，只剩时不时的一声抽噎……
又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彻底停下，这时才抬起来，看向李谦。
李谦正看着她，见状笑笑，说：“哭好了？”
齐洁伸手抹着眼角的、脸上的、下颚的泪水，噗嗤一笑，说：“你刚才抽烟了，别以为我没看到！”嗓子有些微微的哑。
李谦笑笑，“嘴馋，也就偶尔抽两，并不敢多抽，要保护嗓子。”
说话间，他掏出裤兜里的一包纸巾递过去。
齐洁笑着接过去，一边调侃他，“是不是你常把王靖露惹哭啊，预备的那么全？”一边抽出一张纸巾来擦着眼泪。擦着擦着，却又无奈地说：“我知道我会哭，我知道我一听到这首歌，肯定会哭，但是……我没想到，我居然会哭成这个样子。”
李谦笑笑，自始至终神色平静，“哭一下，不是坏事。会哭的，才漂亮。”
齐洁闻言又是噗嗤一笑，“怎么感觉现在的你，跟一个小时之前的你简直截然不同？现在的你，就跟个老花花公子似的？油嘴滑舌，又老气横秋！”
李谦还是笑笑，不答。
足足用了四张纸巾，她才终于把脸上的泪痕都擦个差不多，把剩下的半包纸巾丢给李谦之后，她站起身来，“痛快的哭上一场，果然很爽！”
李谦又是笑笑，还是不说话。
齐洁看着他，问：“喂，不要告诉我你脑